竹曦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感到些许疑惑。
“赎罪?什么罪……”
什么罪?欺骗他的罪,羞辱他的罪,害死他的罪。李自牧不能心安理得地重新开始,因为他太害怕再次失去。
李自牧细心地将被子盖在竹曦身上,柔声道:“不想说。不过我不是在随意找个借口糊弄你,我确实有罪要赎……”
竹曦扯过被角,从李自牧身上滚下来,背对着他裹紧被子。竹曦有些生气,李自牧虽然没做错什么,但是自己心里莫名其妙像堵了块石头。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和李自牧生气。和李自牧相处,他向来是最听话的。这一次偏偏也是自己生了私心,其实也怪不得李自牧。
安静许久,背后忽而有了一声叹息。竹曦知是李自牧叹的气,心软地偏头看了看黑暗中对方的脸,还是把一半被子盖在了李自牧身上。
李自牧病倒这几日,陈信依照他的指示给刘世文添了不少的麻烦事。刘世文成日里东奔西跑的,连身子都瘦了一圈,连眼下的乌青都越积越重,活像被人打过几拳。
不过刘世文倒是没往李自牧身上去猜。毕竟他这两天盯着的都是堂哥刘世棠,让竹曦勾引的也是刘世棠,虚心的他只能往主家上猜。
刘主母,也就是刘世棠的亲娘,向来看不惯刘世文这个不学无术还人模狗样的侄子亲戚,自以为读了两天书就自以为了不起,近日里听闻刘世文在打他们家主意,必然不会无动于衷。刘世文合计,定是那位婶婶玩的把戏。
既然如此,刘世文更是把错全归到了堂哥的身上,再想想那个被他派去勾引堂哥的竹曦,也不知是否得手。
刘世文气得睡不着觉,终于在一天夜里重回浮香楼,想找竹曦问个明白。
竹曦这回倒也没躲着,听说刘世文找他,二话没说直接起身去了前楼。
他这两天与李自牧有些不愉快,也没处发泄,恰好刘世文找他,这笔账,他今日就要说明白。
只是刘世文今日的气色确实称不上好,因为是匆匆赶来的缘故,衣装还显得狼狈。全然没有那花花公子的模样,反倒像是狗急跳墙的赌徒。
刘世文见竹曦很快就赶来,想着事情还有转机,说不定已经得手了。他开门见山道:“本公子说的,你到底做得怎么样了?你尽管做,钱少不了你的,你不信?钱今日本公子都带来了!”
他从衣兜里甩出不少的银票,全摊开在竹曦面前,就怕竹曦看不见。
竹曦见他居然还在想这件事,推拒道:“我上次就已经说过,我不会做。”
刘世文一怔,随即上下扫视竹曦,这人向来是不敢违抗自己的,更何况这次还有钱拿,为什么不做?他将银票又往前推了推。
“不做?怎么,刘世棠给了你多少好处?还是那个李自牧?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本公子加倍给你!”
刘世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听得竹曦怒火心中起。刘世文耳朵是有问题吗?他什么时候答应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