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傻了?魔界居然有你这么娇气的小妖怪?”奚芜也没有生气,浑身的肃杀气被收敛得干干净净,还会因为他表面的风光霁月,而暂时忘了他内里是个疯批。
山不过来,那他就迁就迁就山。亓官芜走到姽婳身边,像做了千万次那样自然而然拉住她的手,“这么娇气的小妖怪是该被好好娇藏,战神殿你满意吗?”ʝʂց
娇气,亓官芜也爱说她娇气。
姽婳怒火平息了点,看着这张脸,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索性问他:“你认识沈碧裳吗?”
奚芜直视前方,冰冷语气但句句有着落给姽婳回应:“不认识。”
姽婳有点失望,接着又问:“那亓官芜呢?”
这个总能记住吧,毕竟是自己的名字。
可奚芜的回答再次让姽婳陷入更加失望的地步:“不认识。”
这个骗子,说什么为了得到亓官芜一世的记忆,索性承担了所有历劫时的痛苦回忆而陷入记忆混沌,他明明什么都不记得。枉费她这么担心奚芜,完全是白用功。
最后一次,姽婳已经不抱什么期待,“那你还记得姽婳吗?”
声音有点低,带着点连主人都不自知的失落。
奚芜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姽婳,认认真真打量了她一瞬,“你的名字。”
他就是笃定,她是姽婳。回归神位以来的焦灼和不安终于在此刻得到平息,他的心破了口子,只有姽婳这个名字能严丝合缝地和伤口契合。当然,人更重要。
姽婳就是姽婳,所有赝品都比不上。那种假货他一眼就能分辨真假,想起某张假面,奚芜神色恹恹。
“你不记得姽婳,也不至于这么嫌弃她吧。”正主就在这站着,手也被你拉着,你还这么嫌弃。
姽婳暗自盘算,如果这时候她扇奚芜一巴掌,奚芜会不会像亓官芜一样不和她计较。
“不嫌弃。”奚芜拉着姽婳继续走,“魔尊抢了我一件宝物,我总记不起来是什么,仙界的人也骗我说没有。但我偶尔记忆混沌头疼的时总想杀魔劫货,今日一见你我总算知道自己被抢走了什么。”
不重要了,还记不记得她的答案不重要。纵然他的记忆里没有他,可他的心记得,见了她也都是维护她,是实打实地对她好。
房间里只有一魂的小扶涯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有些焦躁。他从小榻上跳下来跑到门口,正准备去找姽婳,可刚出门又想到姽婳对他的叮嘱。
恹恹把爪子又收了回来,重回跳回小榻,把头埋在大爪爪下面,但是藏不住,颇有一种掩耳盗铃的憨。
魔宫的布局很复杂,没有一点规律可言,姽婳是知道的。但奚芜居然知道魔界的布局,这点姽婳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