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晏心如死灰,疼痛一点点从胸口蔓延到全身,他躺在地上,感受着姽婳曾经受过的痛。
“你受伤了。”姽婳看到了亓官芜手上几分钟后就会自动痊愈的伤口,她不对劲,原主的恨意笼罩了她,她现在完全情绪上头,还不如借着这点借口先离开这里,等情绪稳定之后再做打算。
姽婳:“带我离开哦,我们走,你的伤需要处理。”
她狼狈起身,明显有心事。一个小小的举动也让亓官芜和楼晏都难过。
楼晏难过他错过了他曾经最想要的爱,还是他亲手送给今生的死敌。每每想起来,他就后悔得肝肠寸断。他受伤这么严重,可姽婳连看都不看。
奚芜手上那点小口子,她就焦急万分,刚刚还恨得要死,都想把他杀了,在看到亓官芜受伤之后,居然放弃了他们之间的恩怨,现在带着亓官芜离开。
凭什么?凭亓官芜比他惨吗?可他也同样命运多舛,活生生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她为什么不心疼他呢?
而亓官芜则是欣喜一分,后又看出姽婳只把他当工具人,欣喜淡了几分。
他又嚣张地瞥了眼楼晏。他比楼晏强,他还有机会。可楼晏一开始就被刷出局,可偏偏他还没看透,不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有没有这个资格。
搬柔弱装病重,也不看楼晏照着他学,画虎不成反类犬,到头来只让自己沦为笑话。
顺着他的目光,姽婳也回头瞥了眼楼晏。
她眼尾通红,双眸满都是哀伤,只一眼便有千种情绪不足为外人说。
楼晏的心更痛了。
戏散了,楼晏还躺在地上,心比青石板还要冷。
脚步声一点点靠近,楼晏脸上闪过欣喜,等看来到人之后又迅速冷下来。
“看到时我很失望。”沈碧裳一袭红衣,低头看着宛如死狗的楼晏,“一会儿不见,不就怎么惨了,要我拉你起来吗?”
说着,她伸出手。
楼晏没理会他,起身往外走,“我们的计划,提前吧。”
沈碧裳:“当然,乐意之至。”
勤政殿,屋外阳光正好,但是照不到殿内,还因为是冬天,炭炉也没驱散寒意。
亓官芜拉着姽婳回殿后坐了许久,姽婳还是一言不发。
“你很失落,因为我带你回来。”见她一直看着窗外被切割成几块的天,亓官芜发疯乱问。
姽婳的心还被原主留下的痛苦不甘困扰,听到亓官芜这句话,“是。”
她原本自由自在,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可现在被坑来这里,她没有怨天尤人恨所有人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