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掰着手指头说:“起码,在这里我有你,有师兄师姐,还有疾影、小九、朱朱,而且我喜欢摆弄那些草药,也想知道医修是怎么治病救人的,这让我觉得很快乐,这不就够了吗?”
当下的欢喜。
长渊心思微动,“你真这么ʝʂց想?”
“难道你很想飞升?”许栩撇嘴,“我看你在修真界当圣父当的挺开心的。”
被她一语言中,长渊面颊微热,不再言语,转回到窗边的榻上打坐休息了。
室内寂静安宁。
许栩躺在床上,半睡半醒之间,听到一道男声幽幽地说——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随你去吧。”
那口气,真的很像村口催婚的二愣子老大爷。
一夜无梦,许栩是被外面鸡鸭鹅的声音给吵醒的。
此时长渊已经不在屋里,想必是在附近找地方去练剑了,她摸了摸昨天折掉的腿,如今已经快好了。
要说这药草实在有效,也就是修真界太穷了,大多数都看不起病,买不起丹药,否则也不用一个个受了伤生扛着。
众所周知,这世上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病。
他们住的房间就在平日看诊的院子旁边,她一出门就被横冲直撞的大鹅给掀翻在地。
家人们谁懂啊,这鹅疯了。
她捂着伤腿爬起来,一手利落地抓住了鹅颈,大鹅被人抓住了要害,只能无力地扑腾,翅膀一拍一合打在许栩身上就好像有人扇她巴掌。
雪白的鹅毛落了满地,看得许栩眼红:“我这辈子最恨别人跟我炫耀毛多。”
她拎着鹅跑到看诊的院子,路过药架,随手拿了一棵草塞到鹅嘴里,方才还狂躁的鹅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你给它吃啥了?”络腮胡冲了过来,两眼含泪,“你是不是脑袋有坑啊,你给鹅吃灵草啊?”
现下修真界的灵草有价无市,有市无价,两方矛盾,有钱的不需要灵草,需要灵草的没有钱,他们这药架上的草药都已经晒了百十来年,每天就是充点门面,谁也舍不得用。
昨晚许栩骨折用的那株泥谷草,也不过是因为她用灵石付过诊金了,大师兄虽然心疼,但也没说什么。
此时,在饭堂里正喝稀米饭的等人闻声跑出来,就看到二师兄正在抱着药架哭诉。
“呜呜呜,我们的药,我们都这么穷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呢?”他哭得情真意切。
哭得其他师门都跟着红了眼。
心疼,太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