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专人教习,挑选的马匹都是十分温驯的。”项连青换上骑装,没好气道,“咱们要是丧命,也没法善了。只管放心地换衣服,勤加练习,大考休要得个末等才是正经。”
这话打消了众人心头的忧虑,于是都老老实实换上骑装往马场去。
众侍读一到目的地就找到各自的郡主,只有乐绾因年纪小不便骑马,留清殊一个人来。
教清殊骑马的是御马监的小管事,名叫牛二郎,年纪不大,生得壮实憨厚,不善言辞。其余的人已经试着挥鞭子跑了,清殊才将将坐稳,由着牛二郎牵着马晃悠。
牛二郎一同女子说话就害羞,每每清殊问他甚么,他未语脸先红,说不出囫囵话,这导致清殊都不敢贸然开口。
于是,旁人在驰骋马场,清殊在外围坐着马散步,一脸生无可恋。
场中央,晏乐纯刚赢了一局赛马,正兴致高昂,“兄长可不许让我,我的骑术比起乐绫也不差哪里去,我看呐,她久久不来马场,技艺都要生疏了。也就是我生得晚,不然女子骑射第一人还指不定是谁呢!”
周围人连连称是,吹捧得她越发飘飘然。
一旁的项连青暗暗翻个白眼,腹诽道:别人知道你脾气,让着你,你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真到了晏乐绫面前,看你敢不敢得瑟。
她心里虽百爪挠心地想说真话,目光一瞥身边的晏徽霖,到底是忍住了,只摆出一副笑容道:“殿下跑了一圈马,累不累?要不要喝点水?”
因着马场只有一个,故而男女的骑射课都在一处上。这会子,晏徽霖正带着几个宗室子在跑马。人群里,男女两方都以晏徽霖晏乐纯兄妹二人为首。
无他,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晏徽扬早早出了太学撑起东宫门户,自然不在此处厮混。晏徽云驻守边关多年,即便是原先也懒得入太学,只在国公府学堂念书,现在更是懒得搭理他们。余下晏徽容,因和清殊盛尧要好,自请去盛府上学,也不在宫里。
所以,晏徽霖兄妹理所当然地成了太学的头头儿。
“不说倒罢,一提起我倒真有些渴了,青儿替我斟一碗,”晏徽霖下马背,直奔帐篷歇息。
项连青:“好,殿下还是喝雪顶含翠?”
“嗯,你知道的。”他不耐摆手。
项连青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她嘴上答应,下一刻却抬了抬下巴示意侍女斟茶,自己施施然地坐下。
想得美,还劳我动手斟茶?
晏徽霖接过茶,看了她一眼,到底没说话。只笑道:“你倒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