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绾郡主五岁了?真快啊。”清殊不由得感叹时光飞逝,她还记得王妃怀孕时的样子呢,“给你画一副也行,因是给郡主做的东西,我就给个友情价,这个数。”
她在袖子里比划。
晏徽容眉头一皱,不情不愿道:“你看你,生分了吧?咱俩甚么关系,既然是给阿绾的,还需要收酬金吗?”
清殊丝毫不理会感情牌,把他的头推远了点,老神在在:“少来,这些年我给你赚的钱可不少,别跟我哭穷。”
“怎么说话的呢,银子也不进我一人的兜里,咱们仨都有份。”晏徽容又凑近,讨好地笑了笑。
“诶,诶!”盛尧揪住他的袖子将他扯远些,“大庭广众之下,你仔细点。那么多双眼睛瞅着呢,可别传出你和我们的谣言。”
晏徽容讪讪摸了摸鼻子,又上下打量她二人,叹了一口气道:“世人就不能允许男女之间拥有纯净的友情吗?长大以后就是不方便!还是小时候好。”
清殊和盛尧对视一眼,默默无言:“……”
盛尧提点的没有错,不出所料,不远处的贵妇人聚集地已经把话题聊到她们身上。
四面挂着薄纱帷幔的花厅里,太子妃收回目光,语带纳罕道:“容哥儿这孩子怎么还改不了脂粉堆里胡混的毛病?文君你可要说一说她。”
知道太子妃是个极保守的妇人,永平王妃只能笑着应和道:“自小说到大,也得他愿意听啊。”
太子妃皱眉,叹了口气道:“倘若是家里的姊妹倒也罢了,只是我瞧着还有个脸生的姑娘,方才行礼我也没看清楚,约莫也是十来岁的模样。照我说,她们这个年纪究竟是要避嫌才好。”
永平王妃一向喜欢清殊,并不愿叫人把话头搁在她身上,随口应了一句便扯开话题,“嫂嫂说得是,说来,你娘家这个小侄女还是头一回见,多大了?在念甚么书?”
太子妃注意力被移开,听她问起侄女儿,便推着身边姑娘向前道:“这是我娘家兄长的幺女,闺名芳舒,正是及笄的年纪。年前儿我兄长赴了岭南的任,姑娘家不好跟着去那穷乡僻壤,我便留她在京里与我做伴。”
沈芳舒规规矩矩行了礼,“小女芳舒,问王妃安。”
太子妃又提点道:“舒儿,这儿还有位王妃呢。”
沈芳舒脸一白,忙向淮安王妃行了一礼,话没说囫囵便通红了脸,局促地挨着太子妃坐下。
“不必拘礼,自家私宴没那么多讲究。”淮安王妃许南绮摆了摆手,和蔼道。
话题很快就翻篇,只有沈芳舒心里尚且沉甸甸,眼底夹杂着晦暗。
沈家门第平平,太子妃是山沟里飞出的凤凰。在来之前,娘亲便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讨姑母欢心,这样才能在京城里扎根,相一位好夫婿。原想着有自家姑母在,必然有不少人会同她交好,却不曾想京城里的贵女个顶个傲气,竟没有人来巴结,有也只是礼貌疏离的点头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