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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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在战场上多么桀骜,少年将军该当孙子的时候就是孙子,该当儿子的时候就是儿子。从天亮到天黑,他挨个接受了来自皇祖父,皇祖母,父亲,母亲,皇兄……等等亲属的批评教育。
出宫门的时候,晏徽云觉得耳朵已经不是自己了。
难得瞧见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晏乐绫幸灾乐祸道:“你也有今天啊,当初不告而别的时候想没想过这个后果啊臭小子?”
自知不占理,晏徽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暴躁,“行,我理亏,随你骂一天。但是就一天,你别得寸进尺。”
“哟,你还这么嚣张?骂一天的哪够啊,光母亲流的眼泪都快把咱家给淹了。再看看今儿迎你的那群姑娘,鬼知道你当了多少次负心汉!”晏乐绫追上去念叨,掰着指头数:“来府中探问过消息的就有好几家,礼部尚书家的叶二姑娘啊,钟太傅的嫡孙女啊……”
晏徽云眉头一皱:“甚么东家西家,不认识。”
他加快步伐,远远甩开自家烦人的姐姐。
晏乐绫“嘁”了一声,懒得追,只慢悠悠道:“还有曲家四姑娘也来过,小丫头不知道你走了,也没处打听消息,巴巴地央盛二姑娘问她姐姐盛瑾,盛瑾又带话给我,几经辗转才把信儿递到我手上。千难万难这才登门。哎哟不是我说,我瞧姑娘那眼神儿,都想直接说你死边关得了。”
这回晏徽云的脚步停住了,他回头道:“我不是给了她王府令牌吗?她怎么不用那个?”
晏乐绫翻了个白眼:“谁知道呢,许是怕给你惹麻烦。”
“惹得麻烦还少吗?我又没嫌她惹得多。”晏徽云莫名有些烦躁,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快到王府门前,晏徽云又停住,回过头欲言又止。
晏乐绫一脸莫名:“方才吃饭噎住了?”
晏徽云咬了牙关,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又转过身往前走。
晏乐绫扯了扯嘴角,不紧不慢地跟着:“你吃错甚么药了?扭扭捏捏,吞吞吐吐,能不能有话直说?”
晏徽云额头青筋直跳,又猛然一回头,“晏乐绫。”
“在你面前呢,喊甚么喊。”晏乐绫嫌弃道。
晏徽云沉着脸,谁也不知道他做了一番甚么样的心理建设,只见他深吸一口气,露出堪称和善的表情,“我想让你帮个忙。”
帮忙?晏乐绫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短暂的愕然后,她终于意识到这是为数不多可以拿捏这个臭小子的机会!
“让?我还不晓得叫人家帮忙是让?”晏乐绫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