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樾有片刻疑惑。
内心狂跳着,涌出不安的预感。
他的直觉一向准,却还是选择拥住她,用力抱紧,不愿放手。
下一刻,淬着神火的刀刃毫不留情刺穿他的心。
要是寻常魔族,早已魂灭。
姜九歌埋首在他怀中,笑出眼泪。
这可是她花了足足七天,才淬去神凰气息的神火啊,只留给他。
她贴近他的胸膛,轻声问:“送给你的礼物,喜欢吗?”
她要杀他,却不能暴露神凰族,只能这般迂回绕远。
身着婚服的青年僵硬片刻,似乎不可置信,又似乎早有预料。
原来如此。
她是想杀他啊。
好无趣。
凌子樾笑着擦去唇角的血,紧握着怀中人的双肩,将她拉远些。
他深情凝视她,声音却仿若地狱里刚爬出来的恶鬼:“我是不是与你说过,只要魔界还有任何一株绝疾草存在,我就永无弱点,永不会亡!”
“所以,你做这样的蠢事,是要干什么呢?”凌子樾红着眼问。
这一刀断送的,不会是他凌子樾,只会是她自己。
姜九歌试图挣开他的怀抱,却无果。
“当然是想杀你啊!”她吼道。
那一击用尽她全部力气,失败了,只能含泪苦笑。
“你欺负我,毁了我的安稳人生,我必定要你血债血偿!只要我活着,终有一日,一定焚烧尽魔界绝疾草,让你去死。”
凌子樾觉得她这话真可笑,她根本不知道,绝疾草代表什么。
底下的魔族们惊呆了,完全没猜到是这个走向——魔后竟然当众刺杀魔尊!
很明显,不可一世的魔尊大人,同一天内,遭遇感情事业双重滑坡。
经此巨变,下方的魔族瞬间乱成一团,叫嚷着要冲上去押住姜九歌。
但不等他们有所行动,凌子樾已经控制不住煞气,外泄的冲击,直接将最近的姜九歌震晕过去。
白日的她被捧入云端,不过半天,就被踹入泥潭。
那一刀也不像凌子樾说得那样轻松。
他毫无防备,要不是堕天血脉,当即就能灰飞烟灭。
姜九歌被关在地牢的第三天,凌子樾终于醒来,却完全变了一个人。
她觉得那眼神实在陌生,又或许,醒来的根本就不是他。
这猜想离谱,但却正确。
“凌子樾”走近,隔空抬起她的脸,不愿与她有所接触。
他点点头:“确实有几分姿色。”
随后气定神闲,蹲在她身前,欣赏她的狼狈,“不过孤对你不感兴趣。你伤了孤,得比孤更痛些,孤心里才能舒坦。”
话音刚落,他掌中化出裹挟着煞气的弱水,毫不犹豫用在姜九歌身上,想炼出她的真身。
墨终于掌管这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