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等弟子冷静下来,姜既白问道:“凌子樾杀谁了?”
那弟子咽了口唾沫,依旧紧张:“……大师兄。”
“……”
“你说什么!!!”
姜既白一把拎起那弟子,气得头晕目眩,差点昏过去。
提前回来报信的弟子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描述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看见了凌子樾的“杀人恶行”。
告完状,弟子抬手指着外面:“宗主,人现在就在外面压着呢!”
事情扯得鸡飞狗跳,好在姜既白派去崖底找人的弟子回来了,他们带回了姜九思。
众人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姜九思掉下去时,立即拔出择天剑插在峭壁间,缓住了下坠的趋势。
虽然受了伤,但也不是太要命。
受伤的姜九思回来了,出言替凌子樾解释:“不是他,是我自己掉下去的。”
闻言,姜既白猛地望向告状的弟子,给他吓得立马跪下。
“宗主,我不是故意冤枉凌师兄的!”
那弟子抖着肩膀解释,想撇清自己,“他们也都看到了!”
被他这样一指,一炷香前还和他同仇敌忾、愤愤不平的众人都退后了。
人堆里有人小声道:“当时隔太远了,或许是我们眼花,误会了凌师兄也未可知。”
姜九思站在一旁垂下眼,他虽然出言替凌子樾解释,但心里终究存了芥蒂。
这芥蒂不是因为凌子樾没有出手及时拉他一把,而是因为他不确定凌子樾额间的魔纹,究竟是不是他眼花看错。
姜九思心里实在太乱了。
他不愿以恶意去揣度同门,却也不敢滥施善意。
所以在姜既白坚持要将凌子樾关押起来时,姜九思退至一边,不再阻拦。
坠落悬崖的瞬间错觉让他拿不准,不敢再轻易开口,害怕铸成大错。
凌子樾未出言辩解一词,静静等待着审判。
这审判不是来自姜既白,而是他的心。
一切都脱离了控制。
他想做好人,可所有的事都指他为鬼,逼他走向歧途。
好像他不做点恶,都对不起这些罪大恶极的帽子!
人世间,无聊透顶。
想及此,凌子樾竟然笑出声。
这样的举动落在姜既白眼中,无疑是一种挑衅行为,他不耐烦挥手,让人将凌子樾押下去关起来。
“好啊,赶快把我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