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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九歌不可抑制地想起景千璃这个名字,冥冥之中,太多事与她有关联。

赤离兽是景千璃的坐骑,噬梦境中木语凝曾提起过她,脩雍的记忆中也有她。

白逸鹤似乎洞穿了姜九歌的想法,竟然主动提起:“我猜,你现在想问‘景千璃’。”

他看穿了姜九歌主动提起河神,是想了解在自己眼中,脩雍是个怎样的人。

姜九歌见小心思被戳穿,也不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承认了。

时泽实在太过聪明,能从一言一行中看穿别人。

与这样的人相处,按理来说,不会是件轻松愉快的事。

但偏偏这个人是时泽,只会令人如沐春风。

姜九歌组织了一下措词,斟酌问道:“景千璃是你的未婚妻?”

“对。”白逸鹤直接承认了,“她呀,是个特别娇气的小姑娘……”

似乎忆起往事,他眼里温柔的神情快装不下,几乎溢出来。

他缓缓讲诉着两人的故事,可故事太远,得从上一辈恩怨说起。

故事以景蕴开篇,她是景千璃的母君。

神凰族出美人,而景蕴更是万年间之最,她一出生就与族中祭司定下亲事。

换种说法就是,景蕴的出生,是因为神凰族需要一位少姬来留住祭司。

景蕴出生那天,彩霞漫天,常年镇守梧桐神树的祭司仙君,第一次离开了他守护千年的神树。

他守在殿门外一天一夜,直到凤凰啼鸣,新主诞生。

软乎乎的婴儿递到年轻的祭司手上时,他总是一副冰霜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类似慌乱的神情。

祭司是自小便被神树选中的仙君,一直镇守着禁地,独来独往,几乎不与外人打交道。

旁的神族敬畏他,也因他的高傲与目中无人而刻意疏远他。

真相只有祭司自己知道,他不与别人打交道,只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与别人相处。

可现在不同,怀中是他未来的妻子,她会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祭司觉得怀中像是捧着被火裹着的珍宝,让他觉得棘手,又丝毫不敢松手。

“祭司,给少姬取个名字吧。”

见祭司迟迟没有动静,仙侍低着眉出言提醒。

祭司垂眸看着怀中皱巴巴的小婴儿,神情如同暖阳下冰雪化开,汇成清潭,润泽万物。

泠泠的声音如同脆玉:“景蕴。”

蕴,积也。

光华内敛,温和秀雅。

祭司并不知道刚出生的婴儿都不好看,只当她是个外貌有残缺的姑娘,怕她伤心,才取了这样的名字。

不过他依然很喜欢她,一日日盼着她长大。

他实在孤独了太久,在枯寂中看过千年的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