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摆这个事情吧,虽迟但到。

另一边,江絮靠在车座上,看着窗外迅速消失在视野里的灯火,忽然手背一热,略微有些冰凉的手,已经被秦敛握在手心里了。她扬了扬眉,扭头看一眼秦敛,发现他正襟危坐目视前方,倒像是暗戳戳搞小动作的人不是他一样。

她于是学着他正襟危坐,眼角余光瞄着前面开车的康正青和副驾驶上的苏宏博,手指却在他手心里抠了抠。

秦敛扭头看过来,夜色掩映中眸光闪亮,唇角还噙着一抹压不下去的笑意,捏着她的手紧了紧,示意她不要闹。

江絮于夜色中横了他一眼,倒是也真的消停了。

秦敛深深地看着她,忍不住又笑了笑。

很快到了公社招待所,招待所这边倒是准备得很周全,应景儿地给放了一些鞭炮,一群人簇拥着一对新人进了挂满大红气球、贴满大红喜字的房间,然后就都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按理这时候是应该闹洞房的,可是一来这里是招待所,大家实在没有在招待所里闹洞房的经验,压根不知从何下手,二来他们人少,而且不是长辈就是秦敛的下属,属实也没有闹洞房的氛围,唯一兴致勃勃想要闹一闹的苏悦,被秦敛一个眼神扫过,也就乖乖地跟着她爸走了。

等人都走了,秦敛拿了搪瓷盆去盥洗室打了水回来,又拿热水瓶往里面掺了些热水,说:“你过来洗洗吧。”

江絮已经脱了外衣靠在床头,闻言懒洋洋道:“你先洗吧。”

秦敛打量她一眼,过去把她拉起来:“我洗过了,你来洗。”他之前在盥洗室用冷水洗了。

江絮于是过去仔仔细细洗了脸又洗了手,从自己随身带着的包里拿了雪花膏来给脸和手都细细地抹上。这时候用水,尤其是用热水没有后世那么的方便,加上保暖措施也没有后世那么到位,冬天皮肤是很容易皲裂的。

等江絮把脸和手都抹好的时候,秦敛已经去盥洗室倒了水回来了。

他放下搪瓷盆,把门闩上:“睡觉吧,明天还得赶路。”

江絮早已脱了衣服钻进被窝。被褥是他们自己的,米色的底衬搭着大红的缎面,不是时下流行的大牡丹花,而是暗红底色上印着一些细碎的小花,瞧着低调而又沉敛。这是江絮有一次去市里开会偶尔看见的,这种花色的布料,在农村是不吃香的,但城市里总有人喜欢含蓄一些。

她微微侧着身子躺在那儿,脑袋搭在曲起的胳膊上,露出脖颈和肩膀处细腻白皙的皮肤,在到处都是红色的房间里,像一捧点缀在红梅枝头的白雪。

秦敛喉结动了动,解衬衣扣子的手不禁顿了下,江絮看着他,眨了眨眼,声音软腻中似乎还带了几分调笑:“我帮你解吧?”

这一瞬间,秦敛莫名想起军区里面那些关于他被狐狸精迷了眼的传言。

他无奈看了江絮一眼:“不用。”迅速脱了衣服,上床,拉过被子,然后啪嗒一声,扯了下灯绳。

屋子里顿时黑了下来,然而刚才活色生香的一幕,却似乎依然还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