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瞧着挺和气呀,还问我几个孩子,孩子们有没有送到学校读书呢。”
“也问我了,问我收成好不好,粮食够不够吃,对了,我还听他问俊峰叔农场收入产量怎么样了呢。”
江絮抽了抽嘴角,果然是当领导的,真是走到哪里都要考察一下民情。
也有人说:“哎哟,他那么大的官儿,怎么一个人就跑咱们这儿来了?”
“人自己开车来的,半道儿上车子被钉子扎了。”
大家聊着天儿,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等到江柏回来把秦敛他们的怀疑一说,一个个的顿时都撸起袖子:“哪个瘪犊子玩意儿干这种缺德事儿,居然还想破坏咱们家的喜事,真当咱家没人了怎么的?”
“明天咱们多喊几个人,在路上蹲着点儿,可不能让人搞破坏。”
江柳想了想,说:“我去村里关系好的几户人家说一声去,明天一起把路给盯死了。”
一群人一商量,很快就把事情安排落实了下去。
江絮坐在旁边看着,倒是一点不担心。她嫁的可是军人,这些背后干坏事的宵小,在人民子弟兵面前都是纸老虎。
项春兰拍拍她的手催促她去休息:“别的事情都不用管,让哥哥们去操心就是了,你呀,好好睡一觉,养好精神,明天才能漂漂亮亮的。”
江絮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妈,你晚上跟我一起睡。”
项春兰扭过头擦了下眼角:“行,咱们母女俩晚上一起睡。”
等到窝进被窝里,母女俩又嘀嘀咕咕地说了半宿的话。江絮睡不着,项春兰也睡不着,讲了很多江絮小时候的事情,后面讲着讲着,江絮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到再次睁开眼,窗外早已天光大亮,项春兰早已起床走了,甚至院子里早已经热闹了起来。
江絮躺在床上看着用竹席铺遮的屋顶,有一瞬间的不真实。
昨晚她又梦到了上辈子的事情,梦见自己天天去派出所门口蹲着,却始终没有再看见秦敛,梦见终于有一天早晨,自己出门买早点,看见报亭上摆着当天的报纸,上头印着秦敛的黑白照片。
她抖着手跟老板买了一份报纸,刚看清标题,眼前就一片模糊了。
在梦里,她再度经历了秦敛走后的那些孤寂的岁月,一年一年过去,她时不时拿出那张报纸,颤抖的手抚在永远年轻的秦敛的眉眼上,直到那张报纸一点点发黄、陈旧。
起床后,江絮按部就班地洗漱吃饭,然后就泡了一杯茶,坐着看家人忙忙碌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