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答。
戚子坤知道, 魏婕便是不带侍女, 也会带暗卫出行, 所以青七是听到了的。
他将魏婕托付给了暗卫, 便起身,迅速出门给魏婕找郎中。
他关上门的一刹那,倏地,一道黑影从窗牖跳入,跃到魏婕床前,正襟危坐,一错不错地盯着魏婕。
正是被托付的青七。
——
驿舍一楼供餐食,戚子坤到了一楼,正在一楼吃着早点的流云眼尖地喊:“郎君!”
戚子坤随意瞥他一眼,脚步不停。
流云忙叼着包子,匆匆追上戚子坤,一边追,嘴里含着嘟嘟囔囔:“郎君,咱们今天去哪?”
戚子坤道:“找个郎中。”
流云一惊,嘴里的包子掉下来,摔落在地上滚了几下:“郎君病了?!”
他忙不迭从上到下,将戚子坤扫了遍:“郎君身体如此好,怎会得病!想必是被那大晋的君主的任务给劳累的……”
说着说着,流云想起这几日马不停蹄的劳累生活,不禁义愤填膺,愤愤然。
戚子坤翻身上马,抽空回了他一句:“不是我。”
不是?
流云愣愣眨眨眼,看着眼前扬起沉沙,头也不回离去的戚子坤,嘀咕了句:“那是谁得病?”
他突然想起,昨夜不止一次,碰到那驿舍伙计给戚子坤送热水……
流云思绪飞散,猛然一激灵,发觉戚子坤的身影几乎消失不见,忙上马,高喊:“郎君等等我!”
——
待流云追上戚子坤,戚子坤已经进了一家医馆。
光影斑驳,街道人声鼎沸。此家医馆坐落在一处人来人往的好位置,出入医馆的人衣着皆是不凡,可想而知,这医馆是岭县比较可信赖的。
戚子坤说明情况,便有一位中年郎君随他回驿舍。两人方走到门口,便听到人声嘈杂,似有人争论。
戚子坤不想节外生枝,可待他走近了些,不可避免地便看到了争吵的几人。
他的侍从——流云,正被一群锦衣罗裙的女郎围在中间,指指点点。流云一拳难敌四手,目光左飘右瞥,穿过人群,眼巴巴向他看来。
戚子坤面无表情:“……”
流云可怜兮兮,张了张口,无声求助。
周遭女子你一言我一嘴,不知在指责流云些什么。
中年郎中见戚子坤脚步停住,问道:“郎君还有什么事吗?”
戚子坤很急迫。
他又看了眼被围攻的流云,沉吟片刻,弯唇:“并无,我们走吧。”
戚子坤走得极为无情。流云见戚子坤头也不回,内心焦灼,却又不敢出言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