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出戚什么,是我的什么的!”
吕妤妡:“……什么什么的?”
魏婕支支吾吾, 目光飘忽。虽然她今日来, 本就是想跟吕妤妡聊聊戚子坤。
但她主动谈及是一回事。
吕妤妡先知道便是另一回事了。
魏婕眸光微动,一刹那想起宣平侯世子了。宣平侯世子曾撞见她和戚子坤, 而他又爱慕吕妤妡,莫不是……
魏婕自认找到真相, “是不是宣平侯世子告诉你的!”
吕妤妡:“为什么会是他?所以你的事便是告诉了他, 都不先告诉我么?”
不管多么淡泊宁静的女郎,面对此事, 也变得不那么澹冶了。
吕妤妡像两潭澄和池水般的眼瞳直勾勾看着魏婕, 面上的笑意一点点淡下去。魏婕见她恼了, 便忙不迭解释:“我没有告诉他, 我第一个告诉的便是你!”
吕妤妡:“当真吗?”
魏婕再次从脑中回忆一遍, 心道自己的侍女得知此事, 应当不算告诉吧,便坚定道:“当真!”
如此, 吕妤妡温婉的笑意便又挂上面孔。
她道:“秋猎那时, 戚大人给圣上挡匕首, 你当时的神情便不大好了。”
或许别人看不出来,又或者看出来了, 只是以为魏婕是担心皇帝。但吕妤妡知晓, 魏婕看的, 明明是那位戚大人。
吕妤妡欢喜于好友第一个想要分享的人是她。
和魏婕不同的是, 魏婕的父皇只监视魏婕,却不管教束缚魏婕。而她的父亲,当今的太傅,是个极为注重礼仪道德的人。
一言一行,皆该守礼守纪。
既是女郎,便该温顺端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于是吕妤妡叛逆的内心被压在温婉贤淑的外表下,却如星星之火般,越烧越大——
嫁与周麟,便是她逃离的第一步。
而也正因为太傅,吕妤妡的朋友极少,最后便只有魏婕,不必在意太傅的冷脸,依旧同她交好。
风拂过,花瓣随风轻飘,翩翩落上魏婕乌鬓。
美人戴娇花,人比娇花媚。
魏婕找到了疏解对象,便挑挑拣拣将她和戚子坤的经过讲述,又抱怨控诉:“……如此,我好久不能见到他了。”
吕妤妡听得兴趣盎然,神情却依然平淡,只是谈及有趣之点时,唇角轻轻向上翘了翘。
“你那么想念他,为何不去找他?”
——为何不去找他。
这一句,似一个小锤,咚一下敲在魏婕心脏。
她乌睫抬起,神色怔怔:“我不行的,我不能离开京都,他们都会猜到的。”
魏婕的神情又有憧憬,又有退缩,看得吕妤妡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