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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秘书站在她身后,盯着她有条不紊地完成这一切:“纪小姐总是光彩照人,相信您的出现能令蒋总眼前一亮。”

“是啊,我毫不怀疑。”纪晴雯平静地把口红还给乔秘书,“总是这样,你总是在这样的时候出现。”

“什么时候?”

“在我骗自己这里面至少有一点爱情的时候,你总会出现,提醒我,让我认清这是一场交易,而我,像一个妓/女。”

纪晴雯艰难地说出最后两个字,向乔秘书挤出一个笑容。

乔秘书举手投足自带风流气场,连她接过口红时修长的手指,都显得那样漫不经心又温文尔雅。

“纪小姐,很难过你会这样想,不知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样的误解。”乔秘书说,“任何时候,你都是蒋总身边特别的人。如果你遇到了困难,请打给我。”

“在她离开我之后,我还是可以打给你请你帮我解决困难吗?”

“纪小姐,我说过的,任何时候你都可以打给我。”乔秘书说。

“那我先谢谢你了。”纪晴雯说,“她醒了,你不要通知林小姐吗?”

“蒋总第一眼想见到的人,绝不是她。”

纪晴雯走进房间,看到蒋华容虚弱地靠在病床上。

这个平日里一呼百应的人,身上凌厉的气场终于被卸下,显出片刻柔和。

蒋华容叫纪晴雯靠在她身上,伸出手抚摸纪晴雯冰凉的发丝。

“还以为你去澳洲了。”

纪晴雯的心一阵痛,但还是平静地说:“拍个戏而已,我是专业的演员。”

“还以为你会再晚一点过来。”

“我得到消息后,就一直在外面等。”

蒋华容抚摸她的力道骤然收紧:“你最好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刚才我想过,如果你死了怎么办。”

“想到办法了吗?”

“没有。”

蒋华容额头贴着纪晴雯的额头:“死亡的路上,我不会一个人上路的。”

纪晴雯望着蒋华容贴过来的面颊,想到了蒋华容落下病根的源头。

那年,在斯里兰卡潜水。

纪晴雯下潜到三十多米的深度,蒋华容在离她不远处。

纪晴雯感觉适应良好,跟教练示意自己想挑战四十米的深度。

然而,就在即将抵达四十米深度时,纪晴雯突然眼前一黑,紧接着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已经在岸边了,而蒋华容在她身边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