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蓝的电话狂轰乱炸地打了过来,一直在质问小朱:“电话给纪晴雯,她为什么不接电话?”
小朱躲在拐角处,压低了声音:“纪老师在卫生间,我们马上就好。”
“快一点,车在后门等你们了。”莘蓝语气不耐烦,“告诉她,那位等不了太久。”
“哦,好。”小朱敷衍地应着,额头开始冒汗,怕被人发现,又怕自己周旋得不够好。
“你讲话声音怎么这么空旷?”莘蓝还是起了疑心,“不像是在房间里啊。”
“我在楼道里,纪老师还在房间里。”
莘蓝挂断了电话,可以感受得出来,她的耐心在一点点耗尽。
小朱祈祷着,纪晴雯和乔欲的谈话要快点结束才好。
酒店里有些昏暗,乔欲站在射灯下,纪晴雯站的位置正隐没在黑暗中。
少女的心,无助狂乱地跳动。
“纪老师,这么快要走?”乔欲问,“不留下来参加杀青宴吗?”
“有急事。”纪晴雯听到自己滞涩的嗓音如此说着。
“那以后……”
纪晴雯想起了医院的那个晚上,鼻子间仿佛又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仿佛又听到耳边各种仪器滴答作响。
那天晚上,所有两个人规划的一切,澳洲的蓝天白云,可爱的牛群和边牧,所有的东西,就要由纪晴雯亲手打破。
“以后我们应该还是有机会见面的。”纪晴雯说话间,对乔欲伸手做了个拥抱的邀请。
后者用力地回应了,手指穿过她的长发,认真地抱紧了她,埋在她的脖颈间。
“姐姐,为什么?”
“拍完戏,我想冷静一下。”
需要冷静,那便说明曾经投入。
乔欲知道那些不是假的,宽慰不少,可是她想要的远不止是停留在此刻或者过去。
“小孩,祝你前途无量。”
纪晴雯说完,松开了乔欲。
长廊的另一头,莘蓝已经走了过来。
乔欲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纪晴雯。
是火红的苹果,洗净了还挂着水珠,触目惊心的红,像一颗心脏被乔欲握在手里。
车上,莘蓝揉揉太阳穴:“纪晴雯,我知道你没睡着。”
纪晴雯戴着眼罩,也戴着耳机靠在座椅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