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溪见状忙下了马车,过来见礼:“阿耶。”
镇南王粗粗看她一眼,目光复杂,但还是微微颔首应了,见常嬷嬷浑身哆嗦着不敢答话,转而看向她旁边的秦用。
秦用忙拱手行礼:“回王爷的话,是大郎君。”
“前阵子苏慕凉病故,王妃身为苏慕凉的养母,若缺席苏慕凉的葬礼难免会引起旁人非议,大郎君这才把王妃放出来主持丧事。”
提起苏慕凉,镇南王脸上显出黯然神伤的神色来。
王妃李氏更是泪水连连,哽咽出声:“妾知王爷不愿见我,但妾和王爷是少年夫妻,和王爷相互扶持一路走到至今,实不忍在养子故去王爷伤心之余,还心安理得的窝在房中忏悔自己的过错,这才斗胆出门迎接王爷,想要看看王爷有没有受伤,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清减”
说到最后,语气越发的卑微和虔诚,仿佛她之前所做的恶事都是无足轻重的。
镇南王被引到了伤心处,捂着胸膛重重的咳嗽一声。
王妃李氏忙擦了把脸上的泪水,急忙伸手握着镇南王的左臂:“王爷,妾扶您进去。”边说话,边瞥站着一动不动的丁若溪一眼。
镇南王对王妃李氏的一番话并不动容,他不悦的拂开王妃李氏的手:“本王自己会走,你回去继续待着去。”
丁若溪适时插嘴道:“阿耶刚回府,治伤要紧,至于阿娘——”
丁若溪目光在吃了闭门羹的王妃李氏面上一转,柔声道:“先让她留在这吧,待会儿媳妇有要事禀告阿耶,正好阿娘可以替媳妇作个见证。”
话音方落,秦用诚惶诚恐的忙制止道:“三娘子!”
若不是所有人都在,他甚至想要捂着她的嘴。
镇南王多日没回府,很多事都需要时间理清,闻言瞥了眼秦用。
秦用立马住了嘴,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可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听他额上沁出一层冷汗,讪讪的解释道:“属下,属下是怕王爷累到,想要提醒三娘子,有什么事过几日再找王爷也不迟。”
此番话虽说的有理有据,可对于丁若溪而言却是敲打和提醒。
丁若溪充耳不闻。
镇南王身上的伤口本就疼痛难忍,见状不耐的拂开将士搀扶的手:“都先进府再说。”
丁若溪目不斜视的跟着众人进了府,待来到前厅,镇南王在为首的紫檀木椅上落座,捂着胸口伤势撩起眼皮看向丁若溪:“老二媳妇到底什么事?”
王妃李氏刚才没说动镇南王心情正低落着,闻言抬起眼帘看向丁若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