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仓惶抬头。
便见那身材娇小的“彪形大汉”缓缓抬起头看着她,唇角掀起一抹冷笑。
竟不是这些时日追在儿子屁~股后讨债的打手,而是丁若溪,忙转头看翠柳。
翠柳从地上慢吞吞的站起来,脸上哪还有昔日谨小慎微的模样?
只一刹那,常嬷嬷如得神助般想通了这其中关窍,刚才那些金叶子恐怕根本不是前几日翠柳听她的话从库房里偷出来的,而是丁若溪给的,目的就是引她认罪!巨大的怒气霎时从脚底直冲脑门,她如一头猎豹般扑向丁若溪,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贱人,把我儿子的手指接回来!”
丁若溪失去内力的身子远不如平日灵活,忙要后退躲避,可已然来不及,就在常嬷嬷双手碰到她脖子的瞬间,一道劲风忽然从耳边刮过,下一瞬,只听常嬷嬷惨叫一声,身子似被什么东西撞飞,捂着手在地上痛苦的打滚。
丁若溪愣住忙要去看,下一瞬跌入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
“没事吧。”
却是刚才在大街上遇到的苏会。
此刻他身上锃亮的铠甲已脱下,不知何时换成了寻常穿的常服,绣有黑色竹纹的长袍将他身形衬的更为英挺,朗眉星眸下,薄唇微掀,看起来似笑非笑,整个人似是褪去了温柔的外表,露出里面的冷硬,如一团迷雾般令人捉摸不透。
刚才在街上无意间瞥到的那一眼陌生感,在此刻犹为强烈,令丁若溪微微感到不适和没由来的恐慌,她将卡在嗓子眼里的一颗心吞回肚子里,身子轻轻一挣,从他怀里退出来,摇头道:“没事。”
接着,秦用带着十几个精锐部将从院门外涌~入,将一众人围拢起来。
那伙彪形大汉见状吓得再顾不得要账,忙跪地求饶:“姑奶奶,刚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但我们也帮了您不是,钱我们不要了,只求姑奶奶高抬贵手饶了我们。”
余下的人跟着求饶。
丁若溪刚才确实有求于他们,遂看向苏会:“长兄,先放了他们。”
苏会甚至问都没问,就点头同意了。
丁若溪还想再说,苏会却是眼神一暗,搂着丁若溪的肩膀朝院外走:“这里脏污不堪,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临出门时,常嬷嬷似从疼痛中缓了口气,震惊的看着这姿态亲昵的两人,抖着唇说不出话:“大郎君,你和三娘,你,你们竟然又勾搭”
丁若溪闻言心头一紧,她刚才怎么忘了这一茬,正要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