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还挺可笑的,每次望着这些流水线,他都会压抑不住内心的厌恶之情,看到麻木的院长和同事,他心中还会有一种无法抒发的愤怒。

但实际上呢,他和这些人并没有任何区别,他也只是一个平庸无能、只能抱别人大腿的人。

他唇角讥讽地翘了翘,含笑听着单院长絮叨。

终于单院长讲完了工作上的的琐事,左砚辞松了口气。

然而他话锋一转,却又开始讲起他远房亲戚的女儿。

一个二十几岁的高级医师,敢打敢拼,获得了徐家家主的认可,说实话,前途不可限量。

他觉得结这门亲不错,却没注意左砚辞表情。

想到徐渺还背着一具成年女性的身体,躲藏在光学迷彩之下,左砚辞心中忍不住焦急,听到单院长这时候要替他做媒,脸上实在控制不住地流露出些许情绪。

他抬手解开了白大褂下的衬衫纽扣,拇指揉了揉喉结,抱歉道:“单院长,我真的有点口渴,能不能……”

“嘟——嘟——”突然响起的尖锐警报声,打断了他的话。

——徐渺?

左砚辞一个激灵,扭头飞奔出监控室,却发现纯白的走廊中空无一人。

单院长紧随其后,却是一把抓住左砚辞的胳膊,将他拖回了监控室,直接把门反锁。

“这种时候千万不要逞强。”单院长一边掏出终端呼叫安保,一边打开自主防御系统,“我们就在这里等待支援。”他很有经验地说。

左砚辞死死盯着监视器:“可是——”

“没有可是。”单院长断然道,“能入侵到这一楼层的家伙能是好惹的吗?我们是医生,不是战士,难道要跟入侵者搏斗?这里甚至没有武器。”

发现左砚辞脸色难看,他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他们既然没有被监控到,想必是穿了光学迷彩,估计是哪里来的大盗。他们要什么就让他们拿去吧,就算真的成功了,损失的也不是我们呀。你急什么?这又不要你买单。”

他老道地说:“只要我们按照流程采取了行动,就没有人可以指责我们,也没有人可以让我们为此负责。”

左砚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还是院长经验丰富。”

“年轻人要学的还多着呢。”单院长哈哈一笑。

“他们是来偷营养补给的吗?”冷静下来,左砚辞觉得警报不可能是徐渺造成的,他们已经成功取走了“劣等品”,徐渺根本不可能再去动别的不该动的东西。

引发警报的一定是别人。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这层楼一直还有一伙人,穿着光学迷彩,尾随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