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都是贪婪自私的。
司泽宁在心里嗤笑。
两个孩子离世后,男人坐上了城主之位,又娶了新妇迎了美妾,不过几年便生了好几个孩子。
只是家里的男孩长到五六岁,某天夜里离奇发了怪症,就跟之前那几个孩子一样。
男人当时就吓得魂不守舍,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磕到头破血流,口中念叨不止。
夜里,司泽宁再次如梦,面对男人的苦苦哀求,他给男人指了条路——
换命。
司泽宁将换命之术写在纸上,递到他手里:“若要救你儿子,只有这一个法子,用或不用,你自己抉择。”
男人看不懂上面的字,司泽宁就念给他听,边念边观察他的反应。
男人犹豫了几秒,然后攥着纸条转身离去。
只一眼,司泽宁就知道了他的选择。
毫无意外的结局。
真没意思,他心想。
但这样也好,枉死的人越多,他的法力就会越强。
“这些可怨不得我。”司泽宁笑道,“是他们自己贪得无厌不知满足,我不过是借机吞点灵气罢了。”
听他提起这个,时聆忽而想起那日在集市上,看见他在吞噬襄城的灵气,于是她又追问道:“那襄城呢,也是你灭的?”
司泽宁撇着嘴耸了下肩,不以为然地道:“对啊,我不过才吞噬一座城的灵力,就能获得如此修为,怎么样,是不是很值得?”
襄城数万条人命,在他眼里不过是用来提升修为的东西,连蝼蚁都不如,时聆气得咬紧牙关,将剑往下狠狠一压。
只见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皮肤流出,司泽宁仰着脖子,眼神里还带着些挑衅的意味:“怎么,想杀我?你连阵都不敢开,还想杀我?”
脚边的金光不断闪烁,司泽宁突然抓住寒霜剑,尖利的剑刃划破手心,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握着剑的手愈发用力。
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出,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缓缓淌入五芒星的光内,司泽宁唇角勾起诡异的笑,宛若深渊的厉鬼:“你不是想杀我吗,我就在这里,你怎么不动手?”
四方阵,上古杀阵,开阵必死,季陈辞一开始就没想过给他留活路,才会布下这样的阵法。
见血开阵,以命破阵,阵法早已布成,但时聆却迟迟不肯开阵,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现在用的是掌灯的身体,她不敢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