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学不会,岂不是要一直待在坑底?
时聆跌跌撞撞地从坑里站了起来, 仰头喊他,试图让他留下:“神君!神君!”
辞林转身就走, 没有丝毫的犹豫。
目光所及之处,只能看到一抹雪白的衣角逐渐淡出视野, 掌心传来一阵刺痛, 时聆低头瞧去, 发现双手都擦破了皮,她抬手咬住衣袖撕下两片,草草裹了下手,然后闭眸凝思,仔细回忆着御风的法诀。
忽而头顶发出零碎细小的动静,思绪被打断,时聆歪了下头,睁开一只眼悄悄往上瞧去。
莫非是神君来接她了?
没想到,坑边的野兔露出深灰的长耳,探着毛绒的脑袋四处张望:“时聆,你在哪呢?”
先前她和神君在上面练法,它就安安静静地窝在树下睡觉,也没去打扰,可不曾想它睡得好好的,突然一阵响彻云霄的动静将它惊醒。
睁开眼时,就见地面出现一个深坑,时聆和神君都不见踪影,它纳闷地往坑里看了眼,在这坑底待着的,不是时聆是谁?
难得见她这么狼狈,野兔嘿嘿笑了两声,转着兔耳幸灾乐祸道:“呦呦呦,这不时聆吗,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时聆盯了它一会,蓦地笑了,旋即朝它招招手:“灰炭,你向前来些,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灰炭抖动着鼻子,敏锐地嗅到一丝不对劲来,但又实在好奇她说的东西,于是一点点地往前探出身子,新奇道:“看什么?”
时聆眸中的笑意愈深,作势要拿东西出来:“就在这,你再往前来些。”
犹豫几秒,灰炭还是朝前挪了点:“什…”
话还未说出口,灰炭脚下一空,直直摔了下去,飞速下坠间,它甚至能听见风擦过耳边的声音。
“啊——”
时聆伸手轻松地接住灰炭,托起它抱在胸前,笑声中是不加掩饰的愉悦:“灰炭,你怎么都不长教训的?”
它气愤地伸出前爪,想去够她的下巴:“连兔子都骗,你真不是人!”
哼笑几声,时聆满不在乎地道:“我本来就不是人。”
摸着它柔软的皮毛,时聆心情好了些,弯着眉眼笑道:“既然你下来了,不如在这陪我。”
灰炭气得耳朵直甩:“不然还能怎样,我还能自己上去吗?!”
正准备安慰它几句,陡然间大雨急滋源在叩扣群八六一七七三三零四欢迎加入骤而降,把他们从头到脚淋了个遍,水滴顺着脸颊滑落,眼前顿时模糊不清,时聆用衣袖抹去面上的雨水,不知为何会突然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