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不过持续了百年,山中便传来辞林神君犯错被罚,重伤身陨的消息。
那时的时聆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她迅速代替辞林掌管魍离山,此后的数千年,魍离山都由她来庇护。
这些事情都是时聆醉后偶然提及的,阮娘并不了解其中始末,只是通过她言语间的描述,能感受到这位河神应该是个很温柔的神君。
就是不知为何,她对这位神君的态度并不好,甚至能用恶劣来形容,每次说起他都是咬牙切齿,尖酸刻薄的模样。
阮娘叹息道:“那我先带云湄走了。”
时聆淡声回应:“嗯。”
回到昭阳殿,时聆高坐主位,手背覆盖在眼上,只觉满心疲惫,过了会她又起身走到殿外的树下,变出个锄头蹲在地上挖。
不一会儿,地里冒出几个酒坛,时聆随手拍去上面的灰,倚在树干上喝了起来,甘冽醇厚的酒香在唇齿间散开,将她心底的烦躁冲淡了些。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身,她以为是阮娘回来了,便晃着酒坛开口道:“这么快就弄完了?”
脚步声停下,那人却一言不发,似是察觉到什么,她懒懒掀眼朝后瞥了眼,季陈辞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她。
冷笑一声,时聆直接将酒坛砸了过去,寒声道:“滚。”
酒坛在脚边碎开,碎片落得到处都是,他依然无动于衷,站在那里眼都没眨一下。
时聆扶着树慢悠悠地站起来,下一秒寒霜剑握在她手中:“拔剑。”
季陈辞无奈道:“不是吧,上来就开打啊……”
“少废话。”时聆蓦地打断他,语气不耐,“一山不容二主,如今的魍离山由我掌管,就算是你回来,我也不会轻易让出,有本事就打一架,让我见识下你的实力。”
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季陈辞将手举在身前:“你想什么呢,我又不是回来与你争权的,再说我也打不过你啊。”
这话倒不是他胡诌,如今的时聆连天君都敢惹,还有什么她做不出的事,以他现在的法力,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眯着眼打量了他一会,见他眼神真挚,不像骗她的样子,于是收起剑,困惑道:“那你来做甚?”
季陈辞耸耸肩:“好歹我也是山里的,不过是想找个地方落脚罢了,这点要求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