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殿内富丽堂皇,阿成和阿杰飘在空中,焦急地飞来飞去,花枝伸手抓住阿成的衣角:“这是出了何事,为何那么大动静?”
“花枝?”阿成难得见她,不免有些惊奇,他指着绣床上的女孩叹息道,“姑娘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现在又咳血不止,姑娘又不在山上,阮娘姐姐都急死了。”
花枝越过他朝后走去,阿成拉住她:“诶,你小心些别吓着她啊。”
挣开他的手,花枝道:“我就是去瞧瞧。”
急着去山上草药,阿成也顾不得她,赶着就往殿外飞去。
花枝蹑手蹑脚地靠近绣床,榻上的女孩张着嘴大口喘气,唇角还沾着未干的血迹,看样子十分痛苦。
阮娘坐在床边仔细擦拭她唇边的血迹,轻声安慰她,见花枝走进,阮娘也愣了一下,继而吩咐道:“花枝,你来得正好,去山间摘些青须子来。”
那女孩模样甚是可怜,花枝心中不忍,也没赶着回去睡觉,听话地去山里摘了青须子回去。
青须子性寒,含在口中有清凉之感,女孩咳了那么多血,嗓子肯定很难受,想到这,花枝又跑了几个地方,将能看见的青须子全采了。
回到殿中,她将青须子交给阮娘,犹豫片刻,她从袖中掏出一朵烟红小花,是方才在山间看见的,觉得女孩带着一定很好看,便顺手摘了回来。
她将小花举在女孩面前,面色绯红,她磕磕巴巴道:“给…给你……”
但转眼看见女孩眼上蒙着的素白薄纱,她顿时懊恼起来,正当她悻悻地想收回手时,阮娘却接过她手上的小花,递到女孩面前,小声说了几句。
女孩努力歪过脸,艰难地张了张嘴,花枝隐约辨出是“多谢”两字,她捏了捏发热的耳垂,嘴角忍不住上翘。
她性格乖僻,鲜有鬼怪愿意与她亲近,是以她常年躲藏在洞穴中,不见天日,无事绝不出去。
榻上的女孩跟她差不多年岁,看上去就很好相处,倘若她愿意留在魍离山,说不定她们还能成为至交好友。
思及此,花枝暗下决心,哪怕这些天不眠不休,也一定要想办法治好她。
阮娘把手垫在女孩脑后,缓缓摘下薄纱,露出糜烂溃脓的双眼,她将药草敷在她眼上,同时嘱咐花枝拿块干净的白纱来。
花枝飞快地将白纱拿来。
阮娘仔细地将纱绕在她眼上,女孩浑身都疼,阮娘翻出粒药丸,小心地让她服下。
等女孩镇定下来,她才起身离开,准备去收拾明天的药草。
趁阮娘出去的空当,花枝趴在床边,轻轻触碰着女孩的指尖,悄声道:“要赶快好起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