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儿双手一摊,无奈道:“想起来今天还要给公子抓兔子呢,我得先走了。”
时聆神色复杂:“嗯。”
看着叙儿离去的背影,时聆心中疑窦丛生,似是看出她的困惑,季陈辞开口道:“人是很复杂的,世上并没有纯粹的善恶。”
时聆收回目光,冷哼道:“要不是我,你还不知道要被弹了多少回。”
季陈辞面无表情:“那还真是多谢你了。”
“要不然你就给他当靶子去。”时聆瞥了他一眼,“到时候郎中来了,你什么都别说,一直嚷痛就行了。”
季陈辞幽幽道:“他能看出我不是傻子吗?”
时聆默不作声,仰头望天。
…
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君风便带着人匆匆赶来,他拉着郎中的手严肃道:“有劳先生。”
那郎中头发花白,佝着身子走到季陈辞面前,扒开他的眼睛和口鼻,仔细观察了一番,没看出什么明显问题。
又搭着他的手腕沉思片刻,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公子,你哪不舒服啊?”
“疼。”季陈辞反复强调,“疼,很疼。”
郎中迟疑道:“可是这脉象,平和有力,没什么问题啊。”
话声逐渐变小,不想让人质疑他的医术,郎中只能硬着头皮道:“我再瞧瞧。”
君风在一旁干着急:“莫不是以前的毛病,不太容易瞧得出?”
“不应该啊。”郎中自言自语道,“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没想到下一秒,季陈辞却语出惊人:“红丝缠眼,不祸则殃。”
看见郎中的第一眼,季陈辞就察觉出不对,正所谓“相由心生”,那人面相衰朽,乃不吉之相。
此人印堂发青,额低眉枯,恐遇惊悚之事,且山根断裂,鼻窄小而扁薄者,体虚病弱,易生恶疾。
一声微叹,他还是忍不住提醒:“命宫泛青,恐有灾厄。”
“胡言乱语!”郎中气得直甩袖,“这孩子失魂丧魄,无药可医!”
说完,他背起药箱就往外走。
“诶,先生!”
君风环视左右,先将郎中送了出去,宽慰几句,又走进来拍了拍季陈辞的脑袋,无奈道:“你这小孩,怎么能乱讲呢?”
时聆并不认为他在乱讲,季陈辞是个道士,能算卦会看相,也算有点本事,定然不会无凭无据地瞎说。
但他现在只是个小小孩童,说这些又有谁会相信呢?
“以前认识一个算命先生,说过几句话,被他听进去了。”时聆笑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