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异常刺耳,玉净尘已无半点笑意。
明成皱眉,玉逸恩正待开言,却见宁思玄眉头一挑,拈起丝巾替丈夫拭了拭唇:“二嫂说的不错,得好生照应这张脸。”
打量片刻,他淡淡的揶揄:“将来不新鲜了我可不喜欢。”
静窒片刻,明成扑的一声大笑出来,玉逸恩侧过头闷笑。
僵滞的气氛瞬时化解,玉净尘也笑了,执住他的手。
“我一定留意,所以你可万万不能抛了我去另结新欢,嗯?”
宁思玄原本仅是做戏以对挑衅,但看对方眼中无限柔情,平静的心湖一漾,浸出丝丝缕缕甜意。
旖旎中突听低哼,原来剪蟹的侍女一笑分心,剪下一歪,不留神伤了手。
玉净尘见血渗得不少,吩咐立去敷药包扎,李清玉却不肯放,适才的嘲讽被轻易带过,一腔窒意难消,正好借题发挥。
“这是小宁带过来的丫环?实在欠调教,剥蟹这点小事也做不好,半点用没有,一双手看着漂亮,竟是白长的。”
除了明成犹未反应过来,其他的皆是一点就透,岂会听不出弦外之音。
玉净尘脸一沉,却被纤手拦下,清颜泛起一抹极浅的笑。
“二嫂这话错了,一双手不能剥蟹,可以斟酒倒茶研墨,品书行文算策;可以控缰纵横千里,挥剑斩将夺旗;可以炼药使毒暗算,割喉放血剜骨;至不济的,还能像我一样嫁个家世出众的相公,使唤旁人代劳……有了这样的身份,什么脏手的事都不必自己来,二嫂说是不是?”
明明是款款笑谈,却教李清玉激灵灵打了个颤,喉咙竟像是哽住了。
空气一片寂静,螓首轻轻点了点。
“倒是忘了姜小姐,在此预祝早日觅得佳偶,免了长辈牵悬挂念,女儿家青春有限,盲目虚掷一场空可是后悔莫及。”
姜静娴双手紧握,绞得指尖发白,半晌才挤了一句。
“多谢宁公子提点。”
话音刚落,她竟是再把持不住,猝然起身,眼中滚落了一行清泪,死死的瞪着他。
“我也祝三少夫人长命百岁,平安康健,永似今时今日得意……”
“有僭了,昔年在扬州多承照拂,有生之年见姜小姐终身得托,思玄与夫君定然额手相庆,重礼恭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