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不低,凌苍仍是取了一件薄披风,裹住了重伤初愈的人。
“可喜欢两岸景致?”
云沐点点头,白净的脸被岸边光影迷离的宫灯一映,带上了些许颜色:“夜里有另一番风情。”
姜静娴及随身侍女由沈云扬几人陪着,在不远处赏景。
姜家二小姐神色幽怨,任是风景如画,始终郁郁的盯着云沐。沈云扬频频张望,对这一方的情形极是关注,看架势若不是碍于尴尬,必定凑了过来。
而玉明成自那日后一直闭门不出,即使上了回姑苏的船仍足不出户,玉承庭劝了数度,知他情绪低落,便也听之任之。
四英在船另一头,围坐在一处低声谈笑,时而嬉弄打闹。
云沐瞥了一眼,泛起一丝微笑。
“说来真巧,居然会在江南遇上。”本以为一别之后相见无期。“就让他们跟着你吧,也免得在江湖上生事,惹祸上身。”
“我也这么打算。”凌苍顺下眼,指尖轻巧的打结,在云沐的衣带上缀了一块玉牌。
“这是什么。”温润细腻的质地,繁复精致的雕工,可想价值不菲。
“送你的,很合衬。”
“玉家的东西?”云沐拎在手中转了转,很是意外。
“我的东西。”凌苍纠正他的说辞:“玉家人各一块,好在当年我留在了家里,明成替我带来的。”
“有什么用处。”
“凭此牌可在江南数大门派畅行无阻,也能自各地银号调集金钱。”说的很简单,隐藏的作用必不只此,云沐打量了一下抬手就解,被他按住。
“这么麻烦的东西我不要。”
“戴着就好,就当普通饰品。”
“说不定明日就丢了。”玉牌坠在腰间,云沐实在不喜,随口嘀咕。
“丢了也无妨。”凌苍笑吟吟的看着他,心意通明:“我想送给你。”
像是被套上了什么责任的物件,云沐扁扁嘴,恹恹的倚进软椅。
“云沐,你的武功袭自令堂?”
“她留下的心法口决,还有该知道的一应事务,让我背了很多遍。”云沐有点怀念,静静的看着水中明灭的波光。
“包括修习的代价?”
“所有的一切,她也告诫过不要练至顶峰。”
“你没听。”平静的声音微带责备。
“没别的选择。要活下来杀死教主,必须有足够的功力。”云沐不以为意,张开自己修长的手指看了看:“限于身体,力量速度都不够,做天杀都很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