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还没想好,毕竟在我这个外人听来,都觉得你们的事有些复杂了。”
严霁楼放开她,缓缓起身,掸平袍服胸前因为两人纠缠起的衣褶,“我会等她。”
绿腰离开的时候,严霁楼一直送她到门下,甚至想亲自送她回家。
绿腰很警惕地望着他,“大人留步。”
“你明天还来吗?”
“我可以说不?”
严霁楼缓缓摇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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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在灯下,秦嬷嬷说,他已经打听好了,谢家自家的私塾招伴读,只要能通过考试,就能入学。
绿腰不想去叫孩子受苦,谢家是大族,里面富贵子弟多,她怕儿子再像某人当年那样,进去遇到杜庆之类的纨绔之徒,那位当年毕竟有年纪有手段,尚且如此艰难,青轩还没有长成,再有心眼也不过是个孩子。
没想到这回,青轩自己倒是提出要去。
绿腰觉得意外之余,也没有再阻止他。
只是入学需要通过核验,这一点绿腰帮不上忙,只能靠他自己。
绿腰心里怀着担心,去了提督府,不料,今天严霁楼却不在府中,她松了一口气,应付完差事,早早就回到家中,做了满满一大桌子饭菜。
“你们考的什么?”趁吃饭的时候她问儿子。
青轩告诉她,选人的先生手里拿着一根棍,“这么粗,这么长”,小孩子手里比完,还嫌不够,指着窗外比划。
绿腰看他那手势,那杆子倒比房檐还高了。
“夫子问说,谁能把这根棍不放倒,碰到头,就算赢。”
绿腰心里也被引出好奇,问说:“你怎么做的?”
“我来的路上注意到花园里有一口井。”
绿腰有点猜出来了,“然后你就把杆子放到井里了?”
“是也不是。”青轩玉雪似的小脸上一本正经。
“娘,你忘了,先生说不能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