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的解释,她一句都没听进去吗?
她为什么这么犟?
绿腰回到自己的铺子,每日辰时开门,门口已经等了不少顾客,马上就要到端午了,香包无论是买现成的还是自己缝制,都少不了香料,她想:就算赔偿掉那笔违约的款子,应该很快也能再赚回来。
她是节省,不是真的没钱,这几年的经营下来,她在钱庄里已经存了一笔不菲的周转资金,轻易不肯动用,这就是她自力更生的底气,就算带着孩子,也不用卖身嫁人,寄人篱下。
柜台前的一位妇人,看着架子上的兔形香囊,露出惊艳的眼神,“老板娘针线这么好,我看织造局的那些官坊绣工也比你不上。”
“是吗?”绿腰笑道,声音却有些黯然。
“听说那儿在招人,你可以去试试。”
“谢谢了。”绿腰已经在心里婉转地拒绝了。
她和从前已经一刀两断,从坐上南下的渡船的那一天起,她就告诉自己,永远也不要回头。
生意火热,容不得她神伤,应付完一波又一波的顾客,到了下午太阳落山,她想早点关门,去钱庄里面取钱,如果提督府的人再不上门的话,她就亲自给他们送去。
果然,她把现银取回来,一直等到傍晚,暮色四合,还是不见人来,看来,这一趟是非走不可了。
第二天早上,还不等她去,那辆青色油壁车又准时停在巷口。
绿腰揣上契约还有银两,上了车。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回马车驾得飞快。
老地方。
不过令她意外的是,屋里多了许多装饰,清冷的雪洞瞬间热闹起来。
她本来要找的是管家,结果怎么也找不到人,只有再见他一面了。
“这是退款,包含三倍的赔偿。”她对着屏风说,因看见香炉燃烧看,知道他在。
严霁楼看了她放在桌上的契约和银两一眼,落在旁边的太师椅上,指节轻叩桌面,“既然如此,我也给你看个东西。”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