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霁楼抬头看她,绿腰小幅度地伸出脚,红色的夹棉裤子挽到膝盖处,小腿绷得笔直,脚尖翘起,双目泫然欲滴,“我脚疼。”
他一句话也没说,把她的脚放在自己怀里,看见后跟的位置,果然有些红肿,便轻轻按下去,“这儿吗?”
虽然是做戏,这处沉疴却也真的带着痛痒,绿腰忍不住轻轻呻吟一声。
严霁楼起身,出了门,片刻回来,手里捏着之前给她用过的那罐猯油,“听说这个不仅能治烫伤,对冻疮也有奇效,只不过治冻伤,需要抹上之后,在火上烤,会有点疼。”
他说完也不管绿腰愿不愿意,直接把她的脚放在自己大腿面上,细细涂抹起来。
“好了。”他说。
“疼怎么办?”绿腰问。
严霁楼皱起眉,很严肃地告知她:“长痛不如短痛。”
待涂抹完毕,严霁楼便站起身,真要帮她用火燎,这才发现自己后腰像是被什么抵住。
屋内暖意如春,之前香料老板赠送的粉末,从角落里徐徐弥散。
他缓缓抬起头,寡嫂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厚重的髻子,长发垂泻如云,双肘支撑,向后半仰倒在炕上,一双腿正虚虚搭在他的腰间,脸上挂着羞怯的红云,上身的鹦哥绿袄,解开第一颗如意扣。
第61章
火炉上的水烧开了, 不断冒出白汽,整个屋子被雾气缭绕,什么都看不清了。
这时候, 外面门响起来了。
有人在敲门!
绿腰心里一沉,瞬间觉得要死无葬身之地了,急忙下地,扯过外衣往身上套,她这副衣冠不整的样子,要是叫人看见,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天早上。
严霁楼仿佛才明白过来, 欲发作而不能, 在急促的敲门声中脸色阴沉, 像是要吃人, 绿腰推他一把,赶快叫他回去自己的柴房。
“谁啊?”她一面故作轻松地应付着, 一面把领口往上扣, 慌乱之中,她在外面又套了件宽松的外衫, 脚步匆匆地朝大门口走去。
去的路上, 抬手将散开的头发全都堆在脑后, 用木簪子用力挑紧,又将鬓间和耳旁的几缕碎发全部捋顺,直到光滑地无一丝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