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尝过,不过名气特别大,听说每天早上天不亮,都有人来排队了。”
“是吗?”严霁楼斜倚在窗口,望着楼下,脸上浮现若有所思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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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光微麻,农户家的公鸡就准时报晓,说好今天要回乡的,周礼爬起来收拾行李,旁边竟然迟迟不见动静,手一摸,床榻早凉了个透。
巷口的队伍中,少年穿戴整齐,头顶罩着风帽,萧萧肃肃立在人群中。
前面锅灶的白雾,弥散在黯淡的晨光中。
秋确实是深了,早晨空气冰冷如寒刃,口里吐出的水汽,如同白色的龙一般悬停在空中。
“要两笼月饼。”
这种月饼一笼就有脸盆那么大,做成花苞的形状,各种彩色的馅都埋在内里的肚腹之中,外皮酥脆,放得久了会爆裂开来,露出里面五颜六色的绵软千层。
“拿好小伙,小心烫伤。”
“可以多包几层油纸吗?我要带回家乡去,怕路上裂开来。”
店主露出了然的笑容,大约是这几天来他这儿买的外地考生多,他也很体会他们的孝心。
“你也是给家里老人买的吗?我们的月饼就适合上了年纪的人吃呢。”
严霁楼想了想,“不是,买给小孩。”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那夜在深山里骑马,她说狼不吃老的,他事后回想起来,总觉得那像是一种撒娇。
巨大的月饼落在自己手心,严霁楼问店主说:“回去有什么办法不影响月饼的味道吗?”
店主挠头,“那我还真不知道,要不下次亲自把人带来,到我们店里吃?趁热吃味道总是最好的。”
“好。”严霁楼朗声笑道。
确实是个好主意,他从前为什么没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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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腰正在家里做针线,忽然打了个喷嚏,把手心也给扎破了。
小媳妇巧玲在一旁正打糨子,看她这样,笑着说:“这是谁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