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脸蛋紫红的小沙弥,显然是被糖给勾动了,眨着眼睛问:“真的?”
“谁骗人谁是狗娃子。”
小沙弥小声道:“是个汉族的女的,头发黑得很,长得很。”
“哪里人?”
“嗯……听说是倒淌河村人。”
男人哈哈一笑,朝小沙弥头上挼两把,“乖。”
看男人要走,“哎,我糖呢!”小沙弥大叫。
男人头也不回,朝后面一扬,抛出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在小沙弥摊开的的手心。
小沙弥怕那糖融了,赶快填到嘴里,紧接着就跳脚,“呸呸呸!”
男人大步踏出门槛,听见后面小家伙郁闷地喊:“啥糖嘛,明明就是个泥疙瘩,央拉雍措,你就是个坏种!”
男人哈哈大笑。
直到一路走下台阶,依旧听见小家伙追出来在山门喊,“告诉你吧,那个女人叫巧玲,不要认错了,头发和你一样卷!”
“多谢!”
见央拉雍措消失在山底,小沙弥抱着肚子滚在地上大笑,“叫你狗娃子骗我,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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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腰和巧玲在村口分开,巧玲回家给女儿做饭,绿腰则骑马向镇上的书院去。
乡试时间快到了,严霁楼近日都在书院学习,之前他分心帮自己画唐卡,耗费了大量温书的时间,挣到的这笔钱,理应有他一半。
在去书院之前,她先在镇上绕了一圈,到棉花铺新弹了两床被褥,天马上就要凉了,入夜肯定冷,到时他要冻出个好歹,影响了乡试发挥,别人还说她这个长嫂不知道体恤小辈。
弹棉花费时间,中途,她到隔壁成衣铺子去做了两套新衣裳,一套给自己,另一套也是给自己。
不是舍不得钱,而是寡嫂给小叔子买衣服,穿出去怕惹人嫌疑,况且她这个小叔,性子孤清,眼光挑剔,她的品味,他不一定能瞧得上,他要是缺衣服,自己个儿买就成了,而且照她看,他似乎在穿这方面,一直都不吝啬,一个男人家的衣裳,比她还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