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师叔还有何处不满意的?”应道生笑眯眯的装傻道:“寒令现在更加聪慧、独立,哪怕是战斗之时也能与师叔更加心神相通,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没错了,但梁栖晚年生活如此孤独,只得了这么一条灵蛇聊以慰藉,如今连这蛇也进入了难以想象的叛逆期,他又该找谁说理去?
“师叔不必担忧,寒令将将灵智开化,必然需要一段时间的悉心教导,往后的日子还长,它孝顺您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应道生随便几句将梁栖敷衍了过去,转而将这段时间与高灵贞的交锋拉扯全盘托出:“此事也是我思虑不够周全,只是眼下其他宗门纷纷向宗主示好、提议结亲,若不尽快将纪师叔带出来,恐怕天下间的灾劫已经近在眼前了。”
“师叔你……该不会也和师兄一样,还在摇摆不定吧?”
两个晚辈的怀疑眼神实在是碍眼,但梁栖扪心自问,又何尝不曾期待过纪渔溪能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呢?
然而期待是期待,纵使那张相似的面庞再度鲜活起来,其间的魂魄也早已经面目全非了。更何况那昙花一现的代价若是天下苍生共同灭寂,就连纪渔溪自己也不会答应的。
“你们少在这里拿话激我,”梁栖强装不悦的拍打着扶手:“高灵贞那小子和他师父一样,都是闷不做声的疯子,我跟他们自然不一样。”
“说吧,你们这次来找我,又想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不管这话中有几分真假,应道生也只有相信他这一条路可选了。
“我们两个潜入宗主寝殿的时候,找到了宗主操纵秘境所用的法器,还见到了……纪师叔的肉身。”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梁栖的神色,见他已经能够平静面对了之后,这才继续说下去:
“此事已经不能再拖,未免宗主疑心、高灵贞反水,我们打算尽快将纪师叔的肉身盗取出来,所以需要您帮忙拖延遮掩一二。”
说话的功夫,寒令已经洗刷一新从后殿出来,听到几人提及纪渔溪时,微微歪了歪蛇头,似乎是为这个此前不曾在意过的名字感到奇怪,但很快又放弃了思考,寻了一根顺延的柱子盘了上去。
梳洗之后总是格外困倦,她得好生休憩一番才行。
被寒令短暂分去了心神的梁栖重新又看向了应道生,略一沉吟道:“既然你提到宗主好事将近,或许我可以趁此机会好生劝劝他,毕竟斯人已逝,做师兄的也希望他能够不再沉溺过往。”
应道生脸上浮现起满意的笑容:“那不知师叔准备何时邀宗主详谈?”
“既然时间紧迫,那就定在明夜吧。”
离开无迹峰之前,应道生不忘从梁栖那里问出了掌控秘境的方法。
原来那法器始终藏在道天宗秘库中,日久年深谁也不知道究竟有何功用,只知在宗门范围内唤起秘咒,便可假借其中之力,令一定范围内的秘境入口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