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殿还有一众客人等候,丘辰子深知耽误下去若将人惹的出来查探,少不得又要费口舌与之解释,也只能满怀憾恨的停下了追逐的脚步,转头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而直到真正确定丘辰子离去之后,应道生才拉着长安从阵中走出,脚步不停的寻了隐秘处,换下一袭红衣、重新束好披散的长发,又摇身一变,做回了那个看似乖巧的小弟子。
“道生真是聪明,我还以为他那时都已经离开了呢。”长安将沾染一身的面粉抖落洗净,此时没了丘辰子房中法器的勾引,身上突兀的兽形也已经尽数褪去,正在欢快的甩着毛发上的残水。
应道生也是急中生智,将素白简单的衣袍点化成张扬的赤红色,故意扮做冼芸象的模样大摇大摆离开。其人本就行踪诡秘非常,又似乎略通豢兽之术,身边带着一头矫健的凶兽也就合理了许多。
这一次照面过后,应道生愈加确定了丘辰子与冼芸象之间,绝对不只是旧日相识、如今敌对这么简单。
丘辰子一方面想要留住他来去无踪的身形,一方面却又深怕旁人知道堂堂宗主竟与这么个妖邪有旧,若是“冼芸象”肯识趣的自行离开,总好过不管不顾的在宗门里大闹一场。
这才给了应道生脱身的绝妙机会。
两人重新换上主峰服饰后,又悄无声息的潜回了小院儿,装作全然无事发生一般,当真殷勤的做起了扫尘洒水、焚香净室的活计。
一直到带他们入峰的弟子验收过成果之后,与他们发放了一点散碎灵石作为酬劳,重又将人打发回了凌宝峰。
刚一落地,便被等候在院中的温池星扯住,检查过师弟们外伤没有恶化的征兆,灵力也依旧滞涩不通之后,这才遗憾又担忧的催促他们早些回去休息。
他虽然对高灵贞压榨伤员的行为也颇有微词,到底不敢断然回绝惹恼了主峰来人,只得抱着一颗愧疚的心思,再为两位师弟延长病假的期限。
好在主峰的忙碌光景刚过去,高灵贞便亲自前来探看两位师弟,并说是手下弟子误传了口信,将“向凌宝峰温池星讨两个人来帮忙”当做了“将温池星的人讨来帮忙”,这才牵连了两人做了半日杂活。
为表歉意,他还带来了不少补养的灵药,说要亲自为师弟调养灵脉。
信以为真的温池星也没有多留,满意的将空间留给高灵贞发挥。
“师兄做事怎的如此不牢靠?”应道生毫不避讳的向高灵贞发难:“明明说好要为我们斡旋一二,倒差点害得我们两人被宗主堵在了房中?”
高灵贞自然不肯承认自己摇摆不定的小心思,只是故作惊讶道:“怎会如此?当日师尊的确推说要展示一件新得的法器,所以回房间取了一趟。只是他离开的时间不久、回来时脸上也不见什么惊疑神色,我便以为是和两位师弟们错开了。”
“那你们可有相见交手?若真是害得师弟们伤上加伤,便就是我的罪过了。”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却连长安都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