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修姿色不俗,身上连制式的弟子服也不曾穿,反而着了件缀纱点绣的湖蓝色法衣,应道生不过粗略一看,便发现其鬓边发饰、腕上环镯皆是法器,穿着打扮并不像是寻常随侍,倒比身为正式内门弟子的元华还要体面些。
眼见得长安并不答话,反而神色不愉的想要离去,那女修颇有些意外的愣了愣,反而一直从旁观望的三个男弟子气势汹汹的围了上来:“芙蕖师姐问话,你这是哑巴了?”
原来不只是朵春心萌动的芳华,竟还有护花使者守卫。
应道生无奈挤进了长安和几人中间,笑意盈盈的答道:“这荧惑石珠并非什么稀罕料子,不过微光莹莹略带安神功效,师姐若是喜欢,那边十数个摊子外还有几串。”
他这一到近前,三名男修也暗暗戒备着护住了芙蕖,似乎这女修是什么不得了的宝贝,生怕被人沾染一般。
初时应道生还以为这女修是哪家内门的弟子,出来闲逛还带了三个随侍,可这一凑近了观瞧,便看出她眼中虽有灵光,这点光华却散而不敛、游移不定。明显是修为不精,对灵力掌控不足之象。
内门之中,此等丹药堆砌出来的弟子根本排不上名号,可见其种种作为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谁知芙蕖并不搭理应道生,反而带了娇嗔的语调问长安道:“可我就是喜欢道友手上这一串,不知如何才肯割爱?”
此话说来难免有歧义之嫌,不过就应道生看来,她那故作浑然天真的样子还欠些火候,想来话中深意就是暗指最上不得台面的哪一种。
这荧惑石的确没什么特别的功用,不过是长安看着很是喜欢的样子,应道生便想回去打个络子、编成流苏给他玩。
想要留给长安的东西,便只是一根丝线,旁人也别想染指半分。
两方六人对峙不去,周遭看热闹的弟子也多了起来,有人认出了女修芙蕖,竟然很是自然的慨叹着“又要有弟子被她收入囊中了”。
这个说法,应道生很是不喜。
“这位师姐好生奇怪,我们素不相识为何要拦路讨要东西?”应道生微微皱起眉头,也拿捏着少年率直之态道:“难道是出门没有带灵石吗?”
他从长安手中接过珠串,慢慢在指尖绕着:“师姐这一身法器珠翠拿去换了便是,那位师兄也接受以物易物的。”
看似一句无心提点,那三名男修却异口同声的回绝道“不可”,好似那钗环是佩在他们身上一般。
应道生面上笑意愈发灿烂:“三位师兄为何如此着急?难道……芙蕖师姐这身装扮,都是你们凑出来的不成?”
“怪不得师姐如此自然的向人开口索要,原是被几位供养惯了的缘故。”
芙蕖这攀附男修吸血的爱好也算不得什么秘闻,却还是第一次被人当众道破,霎时间远近买卖闲逛的弟子都忍不住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