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来了,穿透在每一阵长风里,每一股海浪里。
只要一回忆起,便能感受到这其间最轰轰烈烈的碰撞。
盛夏的形状或是黑夜天幕上的熠熠星华,或是燥热天气里的灼灼骄阳,更是——
你与我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
到达南辞已经快十点了,领了行李后,大家便在机场分别。
阿彦导游不舍地拍了拍陈令璟的肩,“小伙子,我看好你,好好干,将来肯定是条好汉!回头要是去哪玩儿跟我说一声,哥带你玩!”
阿彦导游人善良性格又好,与他相处的这些日子,在各个方面都被照顾得很好,突然这么一分别,还挺有感触。
人嘛,很难说,他们下次见面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可能要过很久很久。
“好嘞,哥,没你这个导游我旅游玩得也不痛快,”陈令璟双指并拢在太阳穴处划了下,“回头见!”
“嗯,回头见!”
然后就真的搭上了两辆反方向的车,结束了这一趟完美的旅行。
之后的日子就渐渐步上正轨,初芒和陈令璟又回到了在出租屋的生活。
唯一不同的是,两人再无邻居之别,除了晚上各回各家睡觉,其余时间都是泡在一起,要么看电影要么玩电脑游戏,顺便在一起解决一下一日三餐。
日子过得混沌但舒坦。
初芒的过敏几天了也不见好转,陈令璟便带着她去了趟医院,开了一大袋的药回来。医嘱上说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切忌辛辣和油腻。于是,两人就去菜市场买了一些山药和玉米,打算回家煮点清淡的补汤喝。
“你最好最近也吃点清淡的。”初芒翻着手机上的煲汤菜谱,对陈令璟说。
“我怎么了?”
初芒看了眼他的嘴唇,觉得他这个问题问的莫名其妙,“你不是上火了吗?”
“哪有?”陈令璟下意识想反驳,又舔了舔嘴唇反应过来,好整以暇地说:“你知不知道我这嘴唇怎么弄的?”
见初芒朝自己茫然地眨了下眼,陈令璟认输地笑了笑,“噢,我忘记了,你一喝醉就失忆。”
听到这话,初芒神经敏感了起来,她知道自己那天醉得厉害,脑子疼了很久很久才好,但关于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你这个,”初芒试探着,“不会是我弄的吧?”
陈令璟倚在沙发扶手上,两条长腿大咧咧地敞着,脚上穿着和初芒新买的情侣拖鞋,没说话,但表情已经写满了“你说呢?”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