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芒不能、也不应该成为周应淮腐烂爱情观里的一环,也不能成为他这趟旅行里释放七情六欲的对象。
虽然以陈令璟对初芒的了解,她清醒又自在,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三天两头的撩拨而沦陷,但也许是因为内心里自私的私心吧,陈令璟就是看不惯,就是要阻挠,醋意在泛滥,不爽在叫嚣。
周应淮被说懵了,绕了大半天才听懂陈令璟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也不是什么脾气比较好的人,“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还真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我就成了你口中卑鄙无耻的小人!哎呦喂,不就是你喜欢人初芒,让我不要碰她,理她远一点。你心疼了不爽了,在护短呗。不是,你他妈真当自己是狗屁护花使者了啊,喜欢人家,你表白了吗?人家喜欢你吗?没表白人家也不一定喜欢你,你他妈在这跟我叫嚣个什么劲儿啊?”
不管自己有没有理,先把气势吼出来再说。
陈令璟站起来,单手插兜,个子比周应淮高了半个头,所以看他的时候带点“居高临下”的意味,非要在周应淮的气焰上撒点汽油助燃,“我就是喜欢她,怎么了?我明天就去表白,要你在这屁话?而且,有空多去做做阅读理解,你跟人家现在认识还不到两天吧,别把你的什么腐烂爱情观用在她身上,她不是你周海王鱼塘里的一员,听不懂吗?”
“不搞就不搞,老子他妈还不稀罕,”周应淮越来越无语,“说实话,她还没我高中谈过的女朋友一半好看……”
话卡在嘴边,周应淮的鼻子被结结实实挨了一道。
“你又懂了?踩一捧一挺好玩是吧?”陈令璟懒得跟他再哔哔赖赖,“走了,别再跟我犯贱。”
说着,陈令璟抱着一沓柴往回走,步子飞快,没过一会儿,人就没影了。
周应淮气急败坏地将捡好的柴往地上一丢,等气撒过后再狼狈地一个个拾起来,“不是啊,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点什么问题?”
生火烧柴,忙活了一下午,将准备好的食材放在火上灼烤,地上铺好垫子,上面摆着各种新鲜水果和小零食,寿司、烤串、披萨应有尽有,大家就着软塌塌地垫子而坐,围成一圈,边吃边聊天。今天天气还好,太阳并不灼热,山间传来些清爽的风,吹得衣领摇摇晃晃的。在民宿后院的井水里泡了一夜的西瓜,现在还冒着清凉的冷气,用刀切开,红色又鲜满的瓜瓤润着甘甜的瓜汁,让人不禁垂涎欲滴。
日月更替,天色愈演愈沉,树上的鸟叫与蝉鸣相得益彰,像是在叫嚣着夜幕的到来。
“快快快,让让让!”阿彦导游端着锅从人群中间挤出来,忙里忙慌地把锅往桌垫上一放,锅盖掀开,热腾腾的香气扑面而来,刚才就见他在后面捣鼓了半天,原来是煮了一锅“部队火锅”。
整个火锅跟个“百宝箱”一样,什么东西都往里放,管不了那么多,混在一起煮熟了就行。
“可别嫌弃啊,我可是煮了ʝʂց好久。”
辛苦了一下午的阿彦师傅,终于吃上饭了。
等他往人群里一坐,便感觉到周围有一股莫名的“阴气”。张佑安和李忆绵小情侣在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玩猜拳小游戏,但张佑安喝酒,李忆绵喝果汁,张佑安兴许是真的菜,这个点就已经酒色上脸了。旁边的初芒橙子李子宛若“桃园三结义”,不对,应该是“水果园三结义”,芒果橙子李子刚好凑齐,才认识不久就像亲如手足的小姐妹,黏在一起聊得正乐儿。还有些人跟杠上喝酒了似的,一杯接着一杯灌酒,比着酒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