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璟高考就在南辞中学考的,当天晚上就回出租屋了,从高考到现在也没回去过。他妈这几天信息倒发不少,他也就选择性回了几句。
“说起来,我晚上出门还碰到她了,”张佑安接过烤串,跟陈令璟并排走回去,“她让我给你多做做思想工作,要什么接受新家庭,接受接受改变。”
陈令璟脚步顿了顿,轻嗤了下,觉得无语,“可真闲啊她。”
四个人将烤串吃完,已经将近两点了。吃饱喝饱,李忆绵倦劲上来,趴在桌上困到不行,被张佑安哄着一起回了家。
网吧前台上霎时只剩初芒和陈令璟两个人。
“这个点应该也没什么人了,你要不去睡会儿?我在这帮你看一会儿。”陈令璟问。
“你不困?”
“我一直都昼夜颠倒的,习惯了。你去我那位睡一会儿吧,那个椅子可以往后调到平躺的位置。”
话已至此,初芒就没再推脱,道谢后便走到他的电脑位前,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前小憩。
定了个闹钟,不敢睡得太死。
南辞的雨好像怎么也下不完,外面又淅淅沥沥下起小雨,雨滴正在卷曲的落叶上跳着舞。
然而没过多久,当周遭都安静下来时,伴着细细绵绵的雨声一同席卷进耳朵的,还有一段有一阵没一阵的呻吟声。
断断续续,勾着缠缠绵绵的情欲,又压着低沉沉的瘾丝,似引蛇出洞,正吐着蛇信扭动着身躯一点点探出头来。
声音闷哼又压抑,克着欲望,似蒙了一层灰暗暗的雾,让人想入非非。
初芒下意识抬头,不料,刚巧撞见前来拿手机充电宝的陈令璟。
昏暗的环境里,两人的目光恰逢其时的——
隔空交错。
立夏
第八章
像是被带着剧毒的蛇咬了一口,毒液从伤口处侵入身体,麻木、犯痒、剧痛一步步袭来,全身乏力,呼吸开始紊乱、焦灼。
初芒听出这是什么声音。
羞赧的难捱感一下子就从耳尖漫至脸颊。
男人低沉,女人哼鸣,千篇一律。
虽说是网吧,但真没想到旁边的人能公然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