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皮糙肉厚,打断腿打断胳膊,倒也没什么,他一个男人,都能扛。
可沈知韫呢,他不敢想象她会遭遇什么。
这可能是他人生唯一一次那么真诚地祈求上苍,保佑她,只要她能够平安回来,让他做什么都愿意,哪怕废掉一条腿。
那天晚上,他仿佛置身于地狱,呼吸机的管子他紧紧地握在手里。
他已经做好了随时拔掉的准备。
幸好传来的是好消息,但也是沈知韫订机票出国的消息。
但总归来说她没有出事,已经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他不知道沈知韫究竟发生了什么匆匆出国,但他试图联系她却杳无音讯,而原本处处找他麻烦的人也由此消失。
他也打听过,沈知韫六年来就算是父亲的忌日都没有回来过,就连春节过年也都是她姑姑一家人去国外找她。
他明白父亲在她心中究竟有多么重要,就算是为了躲他,也不可能这么多年以来一次都不回来祭拜父亲。
所以他才意识到,不是她不想回来,或许是她不能。
沈知韫得不到答案,也没再逼问,转而嘱咐道:“这段时间,你也小心点,能不出门就别出门。”
陈郁冷哼一声,报复地捏着沈知韫手背上的软肉,“你现在才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些晚了?”
沈知韫心虚地眨眨眼,“我的确利用了你,但我也是派了人时刻保护你的好不好。”
“那是不是我还得谢谢你?”
沈知韫呵呵一笑,“是我谢谢你,感谢陈大律师为人民服务,临危受命,从容不迫,等事情结束,我一定向组织申请给你送一张大大的锦旗。”
沈知韫为抓靳长庆回国,但回国之后却半点他的消息都没有,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为了引出他,她接受陈郁的接近,与他情侣般的相处。
又担心靳长庆暗地里出阴招,所以一直派人二十四小时暗中保护陈郁。
可惜她瓮中捉鳖的计划实施没有多久,他就自动出现在演唱会,不过反倒是着了他的道。
两个人慢悠悠地踏着马路。
陈郁问她,“要回去吗?”
沈知韫眨眨眼,“我不冷,还可以再走一会儿。”
陈郁无奈地拍拍她的脑袋,眼神意味深长地落在隐蔽处的人影。
“就算你不冷,也得为保镖大哥们想一想吧。”
沈知韫小脸一囧。
两个人打车回到公寓。
陈郁紧贴在沈知韫身后,一步也不挪开。
沈知韫调侃道:“今晚打算试试我家的床?”
“你想的美,明天早起去领证,今晚早点睡。”
沈知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