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韫一顿,整颗心揪成了一团。
杨嬅笑得很大声,一次一顿地说道:“因为,他那天回来了。”
那个时候她已经怀孕将近三个月,但沈昊却迟迟没有回来。
孩子如果再大一点就不好处理掉,她动了打掉的念头,林屿知道后坚决不同意,跑到家里来找她。
也就在那个时候,沈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回来,把她们两个人的事全都撞破了。
自己的妻子背叛出轨,还怀有身孕三个月,任由哪个男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所以他才会喝酒,以至于出任务时,酒劲都没过去,死在犯罪嫌疑人的手中。
沈知韫瞬间脸色发青,不满血丝的双眼猩红可怖,上下牙床控制不住地打着哆嗦,浑身发麻。
她看着杨嬅疯狂地开怀大笑着,报复的欲望让杨嬅满足淋漓。
她无数次想过,明明滴酒不沾的人为什么突然会喝酒,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开心的?不开心的?
可她始终都没有想到,原来一切的根源竟是在这里。
她的整颗心紧紧地攥成一团,胸腔内排山倒海,双肩止不住的颤抖着。
她气结,指着笑癫的杨嬅说不出一句话。
杨嬅的眼泪已经干了,她目光逐渐清明狠厉,她冷漠地看着沈知韫,说道:“我是不会给你道歉的。”
她知道沈知韫有多么渴望从她这里得到爱,但她,就是不给。
“我会从这里搬出去,从此以后,我们就不用再见面了。”
杨嬅狠绝冷漠地扔下这话,挺直腰背,昂首挺胸,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沈知韫呆滞僵住,软瘫到地上,胸口如刀绞一般,嘴唇忍不住地哆嗦起来,眼泪决堤,默默地往下流。
她明明知道,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得到杨嬅的认可,但她还是止不住地想去讨好她,哪怕她只是对她笑一下,她都能够开心好久。
她永远记得她教她写毛笔字,她教她弹古筝,她教她跳舞的那段时间。
分明很短暂,只是几天她便不耐烦地将她扔给了培训老师。
但她还是很开心,因为那是属于她与妈妈最快乐的时光,是她最珍贵的东西。
可到现在,她才知道。
不是所有的妈妈都配叫做母亲,至少她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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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韫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三天三夜,明明知道自己不该难过,不该流泪,不该没出息地折磨自己。
可她就是缓不过这个劲儿来。
心头的那颗草已枯,草木逢春,可冬天太漫长了,她有些熬不过去了。
“韫韫,你开开门,你开门吃点东西,你这样不吃不喝,身体怎么受得了。”
沈兰芝在外敲门,房内一点动静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