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嗅了嗅玫瑰香,眼睛闪着亮光,看着他的脸色,讨好地说道:“这花真好看,我好喜欢。”
陈郁半点反应都没有,还是拉着脸。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白玫瑰,你是不是偷偷打听我喜好了?”
“在象山你只摘白玫瑰插花瓶。”
沈知韫抑制不住唇角弯起,“这你都还记得呢。”
陈郁继续别开脸,不搭理她。
沈知韫抿了抿唇,戳戳他的手臂,问道:“这么大一束花到底有多少朵?感觉好多,要不要一起数一下?”
“99朵。”
“竟然这么多,你好会买呀,叫我我都不知道买99朵。”
“……”
沈知韫咬了咬干巴巴的嘴唇,看见陈郁的脸色越来越黑,她心底犯难,她真的不会说好听的话,更不会哄人。
陈郁整个心肺都要炸出来了,她真的是非常懂得如何戳他的肺管子。
然而就在这时,浓郁的玫瑰花香轻轻地浮动到鼻息,柔软娇嫩的唇瓣落在他的嘴角。
他还未更多感受到娇软唇香,便听见她说,“我愿意,陈郁,我愿意做你的月亮。”
他身体猛得一紧。
他惊诧地望着她,瞬息间,隔断的筋骨重新链接起来,过电一般在他的心脏处聚集,散开了猛烈绚烂的烟花。
他的唇角抑制不住地微微的弯起,勾过她的脖颈,捧着她的脸颊,吻上去。
玫瑰的香气在两人鼻息间肆意蔓延,灼热,神明溺水,袖口里潜藏的野玫瑰,终于等到了愿意采摘它她的少年。
陈郁轻轻地放开她。
沈知韫微微地喘息着,她扬起眉梢,“不生气了?”
陈郁眯起狭长的眸子,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肺都要被你气炸了。”
沈知韫指了指病床床头,故意逗他,“没关系,那有呼吸机。”
陈郁抿了抿唇,捏着她双腮的手加重了力道,点了点她的鼻尖,道:“惯会折磨人。”
沈知韫笑开,她心情大好,捧着手里的玫瑰花欣赏。
她的视线突然落到玫瑰花中央,她拨开上层的花瓣,里面竟然藏着一个粉红色的小猪罐。
沈知韫拿出来,左看右看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
沈知韫诧异地看了陈郁一眼,掂了掂沉甸甸的小猪,又摇了摇,听见里边硬币碰撞的响声。
“存钱罐?”
陈郁点了点头,“原本是打算五年前就送给你的,圣诞节的第二天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
沈知韫眨了眨眸子,微愣住。
圣诞节当天他偷吻了她,还怂蛋地逃跑了,那还没来得及失落,便接到了父亲去世的消息。
原来他第二天是要打算跟她告白的,她还以为他再也不敢见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