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专业的具体就业方向, 虞笙还真不太了解。
孟棠摇头说不清楚。
苏又澄死后, 她几乎和林之确断了联系, 只有在苏又澄忌日时, 两个人才会见上一面。
他变了很多,变得不再健谈, 寡言到就算她主动抛出一个话题,他也只会选择性地好好回复,其余的尽数被他用“嗯”“哦”这种语气助词或者最干脆的沉默翻篇。
关于林之确的话匣子一打开, 虞笙脑海里无端涌上来成千上万的问题,她又问:“他现在有没有谈新的女朋友?”
含在口中的热饮忽然失了味道, 孟棠囫囵吞下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他没办法再谈的。”
林之确是个道德感极强的人,加上他真心实意地爱着苏又澄,早将她视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偏偏这部分还是无人可以取代的。
就像他戴在无名指上的婚戒,桎梏住的,是他的往后余生。
虞笙陷入了回忆:“我记得你说过,橙子有和林之确结婚的打算。”
“又澄在出院后接受了林之确的求婚,他们打算在她二十二岁生日那天去领证。”
孟棠搭在膝盖上的右手有了握紧又松开的动作,悄然泄露她此刻心底的酸涩,“可能是那一年太漫长了,她没能熬过去。”
虞笙表情突然僵得可怕,像沙漠人家挂在枯蔓上的腊肉,又干又硬,她低声呢喃:“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她的人生总是离幸福差一点。
明明就差那么一点。
孟棠给不出答案。
虞笙也知道纠结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正斟酌措辞准备将话题带过,抬眼看见孟棠一脸困倦。
长达三天严重不足的睡眠,几乎掏空了孟棠的精气神,当下冗长拖沓的沉默更是加重了她的疲惫,眼皮一垂,昏昏欲睡。
虞笙拍拍她的肩,“回家吧,你该好好睡一觉了。”
孟棠一顿,用力掐了掐自己大腿上的肉,试图提神,“你要跟我一起回去?”
虞笙点头,半开玩笑地说:“总不能一直在别人家蹭吃蹭住。”
回去的路上,虞笙给菲恩发去一条消息,说自己今晚不去他那,几秒后,加上类似感谢的话,感谢他这两天不眠不休的照看。
准备发送时,又觉太官方疏离,于是一键删除,改成黏黏糊糊的几个字:【菲恩,今晚我会想你的。】
得到一句简单又直白的:【 too】
孟棠补觉的时候,虞笙将她们三人十八岁那年夏天记录下来的所有录影带,来来回回看了十遍,等她的眼睛再也承受不了前,孟棠拿着一沓资料出现,脸上疲态消散得所剩无几,只剩下隐晦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