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几乎只剩下咫尺,虞笙却在这时倏地别开脸,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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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三年前开始,对虞笙而言,感冒这种东西,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不要命地游了快两个小时,又吹了冷风,当天凌晨,她的体温窜到了三十八度多。
一开始大脑只是昏沉,身体上的酸软感还没有表现出来,菲恩是第一个察觉到她异样的人,她的脸烧得滚烫,衬得他的手掌心异常冰凉,他轻轻往那一贴,她就没忍住蹭了蹭,然后发出一记舒服的嗯哼。
“虞笙,你生病了。”
虞笙抓住他的手腕不肯松开,“没什么大事,一年总有那么几回,我已经习惯了……你能不能就这么坐着,在我身边待一会?”
这会她的嗓音还听不出沙哑,相反是罕见的轻柔缓慢,搭配征求意见的口吻,温软得不像本人。
菲恩点头,用空着的右手给杰西打去电话,让她拿退烧药上来。
杰西动作很快,把能准备的药全都拿了上来,放在床头柜上,一一介绍后,带上门离开。
房间恢复寂静,在柔和的灯光里,虞笙百无聊赖地摸了摸头上的退烧贴,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她疑惑的目光递过去。
“like a baby”
她脸上的呆滞泄露得更多了,菲恩没忍住又笑了声,这声很厚重,像从胸腔里闷出来的。
虞笙的视线迎来片刻的僵直。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缘故,生活节奏在不知不觉中被放得很慢,像开启了零点五的倍速,平日里看不见的细枝末节也都看得一清二楚,包括他眼里更深一层的东西。
有像对待幼童的纵容宠溺,也有侍奉神明般的虔诚无怨。
这种想法一冒出来,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太不要脸。
回过神,正好对上菲恩突然凑近的脸,他轻声问:“would you like to sleep y ars?”
虞笙迟缓两秒,给出肯定答案。
等他将自己温柔地揽进怀里,她又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极轻地蹭了下。
菲恩垂下眼,对着她娴静柔和的面容,没头没尾地问了句:“之前有过吗?”
她没听懂,呢喃一句:“什么?”
“那些被你放在山海经里的男人,得到过你这样的撒娇吗?”他后半句话的语气仿佛她的撒娇是全天下独一无二、价值连城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