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乐子可看,皇帝瞬间就不困了,兴致勃勃地起身走了下去。
果然像沈听肆说的那般,每当他停在某一个学子身边的时候,那个学子就会紧张万分,不仅身体忍不住的发抖,就连写出来的字迹都变得凌乱了。
皇帝越玩越觉得有意思,更加专注的去逗弄那些学子。
可忽然,皇帝顿住了脚步,脸色猛地一变。
他径直伸手抓起钟宥齐的卷子,就猛猛一脚踹了过去,“混账!当着朕的面儿竟然还敢舞弊,谁给你的胆子?!”
皇帝最痛恨被人欺骗,如今钟宥齐被抓了个现行,他直接气的气喘吁吁,“来人!把他给朕拖下去!凌迟!”
钟宥齐完全被吓傻了,根本不知道这张纸是怎么跑到自己的头发里去的,他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不是我,不关我的事,我没有舞弊,陛下饶命,饶命啊!”
宋昀被打了板子后,还被抓到了诏狱里去,柳滇用宋昀的母亲的性命为威胁,让他将殿试的题目提前写了一份。
宋昀写下的文章自然是酣畅淋漓,比之柳滇找的几个橘子凑出来的还要好的多,因此钟宥齐就将这份答案背了下来。
钟宥齐不明白,他把答案刻到了脑子里,皇帝是怎么发现的?
他不知道的是,在柳滇派的人离开诏狱后,沈听肆又让宋昀将那份答案再写了一遍。
随即沈听肆将其藤抄写好,拿给了皇帝看,还美其名曰是自己写的,想要和这些新晋的举子们比上一比,看看究竟是他这个曾经的状元郎厉害,还是现在的举子们更胜一筹。
皇帝早就看过这份答卷,如今在殿试的现场再一次看到,怎么可能会不生气呢?
钟宥齐还在苦苦哀求,死活不愿意承认是自己舞弊。
皇帝只觉得钟宥齐吵得他脑瓜子嗡嗡的疼,更加厌烦了,“赶紧带走!”
就在此时,沈听肆装作不经意间的提醒了一句,“我瞧着柳大人似乎是于心不忍?”
毕竟柳滇也是一个极其自私的人,相安无事的时候,他可以用尽一切卑劣的手段给钟宥齐这个私生子铺路。
可一但钟宥齐会影响到他自己,他就会瞬间斩断他们之间所有的联系。
柳滇脸色难看至极,强挤出一抹苦涩的笑来,“没有,陆相看错了。”
可钟宥齐却已然把柳滇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不管不顾地开始大吼大叫,“爹!是我爹啊,我不想死,你快救救我!”
“是你让我舞弊的,是你让我考状元的……”
“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