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眼,将自己的外套递过:“去重新买一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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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衣间里,许思祈咬牙切齿,第一百零八次骂自己今天为什么要穿!裙!子!
真有病啊!
换上宽松的咖色休闲裤后,许思祈将裙子搭在手臂,望着挂衣钩上的墨色大衣叹气。
好丢人啊呜呜。
尤其是导购员看见她身上搭着的男性衣物,用异常暧昧的目光在他们身上穿梭,热情地拉着她介绍别的冬裙,还间或回头询问程屿年的意见。
不不不。
她这又不是走光了,也不是刻意搞擦边,有什么好丢脸的?
就当她穿了个时尚前卫的破洞裙。
许思祈深吸了口气,拿好衣服往外走。
“美女,真的不要这条裙子吗,你人苗条穿着会很好看的。”导购员提了提手上的蛋糕纱裙,还在极力推销,“而且,我们的裙子‘质量’很好哦。”
许思祈:“……”
“不了不了。”她摆手拒绝,“就这条裤子了,麻烦你帮我把裙子包起来就好。”
剪掉吊牌,许思祈付了钱后抓起提袋,拉着程屿年就往外走。
“师兄,”出了店门,许思祈将质感很好的墨色大衣递他,“你的衣服。”
“嗯。”程屿年接过,却没有穿。
沉默片刻。
许思祈偷瞟了瞟他。
程屿年的表情还是惯常的平静,肤色在明亮射灯下依旧冷白,五官俊逸,线条明晰,好看的很轻易。
但再瞧上一眼,就会发现他脖颈和耳廓都绕上了薄红。
他这是被商场的空调吹的,还是
许思祈觉得自己也是个能人,“熊”字去了心的那种,她竟张口反过来问程屿年:“你也热吗?”
他更为低沉地应了声“嗯”。
许思祈听惯了他简洁的“嗯”,淡然的“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这一单音节里,察觉到了他的不自在。
是的,罕见惊人的不自在。
似乎是被压制长久后突然的身份互调,许思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浮出零星罪恶的兴奋感。
恶向胆边生,半点不由人。
她故意问:“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
“是空调吹的吗?”许思祈往四周打量,“不过你怎么之前还问我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