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小时不打烊。
许思祈自顾自地在乐,乐完后却发现想逗的人根本没笑,只是安静地注视她。
唇角凝固。
气氛变得尴尬的前一秒。
程屿年耷着眼皮,低声,“看来我也不是聪明的人。”
许思祈:“!!!”
许思祈:“不不不——”
她忙侧头,身体不自觉地靠近了他,“我那是跟小朋友开玩笑的!而且要是师兄你不聪明的话,那我们这些普通人怎么活啊,每天都被自己蠢死吗?”
“我确实不聪明。”程屿年摇头,淡声重复。
“?”许思祈睁大眼,搜肠刮肚,一篮筐要说的话就在舌尖打转。
程屿年却垂睫道:“其实,我看见了。”
“啊?”许思祈疑惑。
“栀子花。”程屿年声线低沉,“医院里,顶楼阳台上的栀子花,我看见了。”
“……”许思祈手指半僵。
要不是被刻意提起,那么遥远的事,她都快忘记了。
栀子花?不只是栀子花吧…
当初写纸条时小许思祈有多盛气凌人,现在的她就有多无地自容。
她写了什么?
明明自己犯公主病,却让别人给她道歉,然后帮她写作业,买吃的,才“勉为其难”地原谅他?
时间原来并没有消融记忆,反而带着几何倍数增长的力量,让许思祈的耳朵迅速爬上一层羞耻的红热。
她轻咳一记,不自在地偏了脸。
程屿年黑沉的瞳孔里倒映着女孩生硬的表情,他缓声:“我后来去找过你。”
许思遽地抬头。
程屿年又挪过视线,望着漫漫冬夜,“但是护士说你妈妈转院了。”
“哦,是…”许思祈低眉应道,下巴抵住围巾。
“对不起。”
三个字落入耳蜗,许思祈反应了好几秒,才确认程屿年在向她道歉。
许思祈吸了吸鼻子,仰头,粲然一笑:“师兄你在说什么啊?明明是我那时候不讲道理在先,而且都多久以前的事了,干嘛跟我道歉?”
“对不起。”程屿年看着许思祈,语气认真地又重复一遍。
“……”
许思祈眼尾浮上淡红,鼻音很重,声音却轻,她摇头:“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的。”
“那个时候,奶奶跟我说了一句话。”程屿年远望着便利店的红蓝门牌,嗓音滞了半晌,“她说我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