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止疼针的地方在二楼。
稳稳地走到值班病房外,许思祈没被立刻放下来,而是像一个易碎的瓷器般,在程屿年轻轻直起身后,被放在旁边一排候诊椅上坐着。
许思祈刚落座,程屿年轻声道:“你先坐,我去叫下护士。”
她点了点头。
护士很快地出现,穿着一身白衣,怀里抱着个病历本,在程屿年旁显得格外娇小。
“这姑娘跟我进去吧,你去缴一下费。”护士姐姐道。
程屿年应好,却还是等把许思祈扶入病房才离开。
许思祈平躺在病床上,看着护士从床头柜上的银色托盘里拿了只试剂,推入注射筒。
“小姑娘在生理期吗?”她问,“对药物有没有过敏反应?”
许思祈摇头,“没”
护士点了点头。
程屿年很快地拿着缴费单出现在病房,护士一眼扫过表示确认,然后朝拧眉的许思祈道:“这样,你侧躺着,背朝我,我好打针。”
说着,就要拉上病床的蓝色隔帘。
侧躺?
这是个什么打法?
许思祈一下子从小时候的发烧经历中领悟过来,明明跟软骨头般没什么劲儿,却也突然起身,“不能打手臂吗?”
“可以是可以。”护士点头,“但我看你这么疼,打屁股的话药效会快点儿。”
“不、不了。”许思祈想都没想,在听到“打屁股”三个词时大脑都要爆炸了。倒也不是往污秽的地方想,毕竟她现在也没这个精力。
只是,太羞耻了。
许思祈开始一本正经地瞎说,“我其实好像,也没那么疼。”
护士:“?”
程屿年自觉不便,隔着一层帘子,他的声音传来:“我先出去一下。”
等门锁声落下,护士了然地回头,“害羞啊?”
许思祈坚持:“我真,真没那么疼。”
“你脸都痛白了。”护士无情揭穿道,“你男朋友出去了,不用害羞了。”
“”许思祈已经没力气辩解了,她脱掉外套,抬手抹过自己的衬衫衣袖,露出白嫩的胳膊,“姐姐,来吧。”
护士叹了口气,用消毒棉在她胳膊上擦了擦,语气纳闷:“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帘子都给你拉上了。”
等酒精晾干的时间里,她八卦道,“就昨天,跟你俩差不多年纪的小情侣,人男朋友带着女孩儿来打胎呢。”
许思祈:“???”
“啧。她那脸白的,跟你一模一样。”护士接着道,“她男朋友还不是把她抱来扶去的。”
许思祈:“姐姐,你到底,混哪个科室的?”
“消化内科啊。”护士接话,“那不是他们从妇科出来,我正好看见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