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随安凝视着眼眸涣散的少年,伸手过去,在他少年眼前晃了晃,很轻很轻的说道:“岁岁……”

他的声音极是好听,比春日的细雨绵绵还要轻柔,温柔的绕在林愿周测,带着几分缠绵悱恻。

林愿的意识渐渐回笼,他看清了玉随安,男子的面容依旧是那样昳丽绝色,淡若琉璃的瞳仁中带着笑意,像是风中的玫瑰,又像是明月长林。

“……玉随安,你没……没事了……”

说话间,他的眼睛已经红了,雾蒙蒙的一片,像是个小可怜。

玉随安望着自己的小可怜,魂与骨都在迫不及待,都在叫嚣着渴望,想要将林愿揽入怀中,好好的安抚亲近。

可是不能,他如今还不行,只能可望不可及。

“嗯,没事了,岁岁一直守着我,陪着我,我怎么可能会有事?”

林愿从谢寒洲怀里出来,靠近玉随安,抬手想要触碰他又不敢,他害怕,真的很害怕:“我……我想碰你……我真的好想碰你……”

玉随安看着脸侧那只小心翼翼的清瘦手指,有种被呵护的感觉,轻轻笑了起来:“心肝,别急,再有一些时日,你想怎么碰我都行,我是岁岁的,岁岁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林愿还是担心玉随安,这种激烈的情绪需要身体相触,需要彼此的温度交融才能平息下来。

但是玉随安情况特殊,林愿没有办法,他只能抓紧对方的衣服,或者摸摸他的头发,偶尔间才碰一下手,碰一下脸颊。

玉随安喜欢这种被林愿珍视的感觉,被人放在心上,捧在手里,小心翼翼的疼着爱着,没有人不喜欢这样。

过了很久,林愿的情绪才终于平复,他坐在地上,突然就哭了起来,没有原因,也有原因。

他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他喜欢的这个人要受那么多的苦?

谢寒洲看到小徒弟突然流起眼泪,眉头微蹙,叹了一口气,将他搂进怀里,低声轻道:“怎么了?师尊好了,他也好了,你哭什么?该高兴才是。”

玉随安修长的手指擦过林愿的眼泪,指尖一片烫热的暖意,仿佛能融进心间:“他说得对,我和他都好了,岁岁该高兴的。”

林愿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抹着眼泪,抽抽噎噎的说道:“你们……你们别管……我哭……哭一会儿就好了……”

他的声音软软的,闷闷的,谢寒洲和玉随安对望一眼,心里都明白,小孩是在为他们哭。

也是,他们本就是心肠冷硬之人,不会哭,也不能哭。

不过有一个人,为他们难受,为他们哭上一哭,这个世界都似乎因此明媚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