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将食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份莲蓬豆腐,一份醉虾,还有一份三鲜丸子。
玉随安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酒盏,瞳仁淡若琉璃,里面的凉薄是一种视世间万物为微尘草芥的冷凉无情,仿佛没有什么东西,什么人,能入得了他的眼,一丝一毫也无。
“多谢楚师弟。”玉随安说着,微抬下巴,示意了一下他对面的位置:“师弟一番心意,师兄这里没有什么可以回报,薄酒一杯,楚师弟可不要嫌弃师兄小气。”
楚尧巴不得呢:“是,师兄。”
他坐下来,看着眼前绝艳无双的男子,拿了另一白玉杯,放在自己面前,修长筋骨的手指拿起白玉酒壶,给他斟了一杯酒。
楚尧闻到了酒香,眼睛落在那只手上,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手,仿佛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这样的一双手等会儿就会在他身上抚摸,深入内里,再浅出,楚尧感觉自己都要起来了。
玉随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举到眼前,慢条斯理说道:“楚师弟,你听说过魔域的这一种酒吗?叫浮落春。”
楚尧端起那杯酒,浅浅喝了一口:“浮落春?好奇怪的名字。”
玉随安笑了笑,清辉月华洒落下来,落在男子的眉眼和肩头,他身上的那种缱绻般的旖旎,在此时清淡了不少:“不奇怪,落春,落了春色,那就只能凋亡了,魔域到处都是艳-情和靡色,不过也有不少魔族为修炼需要禁了这身欲,所以便有了这个浮落春,一杯酒落十载春。”
楚尧已经喝下了那杯酒,听到玉随安的话,他胡乱点了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师兄您当真是博闻广识。”
玉随安的目光从天边冷月,落到不远处的院门,那里的灯笼落了几许昏黄暖色,倒是比眼前之人更顺眼些。
“楚师弟过奖了,师兄知道这浮落春酒,是因为喜欢这酒的味道,时常饮用,今夜饮的便是浮落春,师弟觉得滋味如何?”
楚尧:“……”
楚尧:“…………”
楚尧整个人都要裂开了,玉随安在说什么?说他经常喝这种禁欲的酒,而且还给自己喝了!
落十载春,难不成是指他接下来十年都……都硬……不起来?
楚尧脸上的笑容已经无法维持,但他觉得玉随安在玉清宫弟子嘴里是君子,他不可能这样不问自己,就给自己喝禁欲的酒。
应该……应该是开玩笑……
对!是开玩笑!
玉随安在和自己开玩笑,他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