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城昨晚几乎没睡，早上五点他就起床了，机械般洗漱好。随后，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那扇已经老旧甚至陈腐的门。

等待的过程中，伏城焦躁，害怕且恐慌。他无法控制情绪，只能拿出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的烟。

客厅里一片吞云吐雾，烟草的味道带一点点的辣，在空气中简直有些刺意，但是这种味道稍稍缓解了他的情绪。

六点。

七点。

八点……

伏城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等待什么人，期待什么人，主动权和掌控权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可是，那是林愿……

他没办法，或者说他没有选择。

九点，是林愿平时过来的时间。伏城身体下意识的紧绷，漆黑的眼眸静静看着那扇门，目光带着一种极为扭曲疯狂的病态，已经不像是人类，更趋于野兽。

“咚咚咚……”

敲门声终于响起，林愿乖软干净的声音随之而来。

“伏城～”

这个声音太过美好，以致于第一时间伏城都没反应过来。等到林愿第二次叫他，他才从沙发上起身，迫不及待。

门外的林愿和以往一样，深棕色的头发在阴暗楼道中看起来更像黑色，眼睛亮亮的，脸颊边的酒窝深深，俊秀白净的面容美好得不真实。

伏城喉咙有些干涩，艰难迟缓的发出声音：“……你来了……”

林愿连点了两次头，眼睛弯弯：“嗯，我和我哥说了，我哥答应我了。”

他像以往那样换上拖鞋，正准备往里面走，背后突然覆上一具温暖的身躯。

林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伏城抱住了自己。淡淡的烟草味道，混着少年炙热的体温，让林愿有种说不出来的紧张，更多的是一种恍惚。

伏城身体素质好，再加上少年身躯燥热，有些时候林愿坐在他旁边，都能感觉到一种热度。

而霍忱，因为陈年的阴影和病痛，他的身体不好，体温要偏低一些。虽然后来他养生锻炼身体，体温正常了许多，可是比起普通人，还是要偏凉一些。

这样一热一凉，明明差了很多，此时林愿却有些迷惑，好像……好像抱着他的人是霍忱一样。

应该是他成为人类后，就只有霍忱和伏城这样抱过自己，所以他才会认错吧。

林愿迟钝回神，刚要挣脱出来，耳边传来少年微微颤抖的声音：“……我昨晚害怕的睡不着，我等了你好久好久，我……我以为你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