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侍郎扔了手里的草梗儿转了个方向靠着墙壁，昏暗的牢房里刺鼻的气味儿让人烦燥又绝望。墙壁湿乎乎的又油腻，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想去睡那张发着霉味儿的床。

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只要不定他的罪，他就有机会能逃出生天。方侍郎听着周围牢房传来的哭声，他嗤笑一声，进都进来了哭还有什么用，又不是女人还哭哭啼啼的真丢脸。

方明宗不知道自己被关在什么地方，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干净的房间里，这里不是牢房周围却没有动静。

他活动了下手指，指尖传来微麻的感觉，方明宗知道为什么没人看着自己了，他被下了根本跑不了。

方明宗苦笑一下，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房间里的光线很暗让人辨别不出时间。他现在分辩不出来抓他的是官方还是私人，若是官方还好一些，若是私人的话就不好说了。

丢脸的事儿不差这一件，反正京城里也这么热闹了，再加点儿皇家的谈资也没什么不好。李向和周全从萧墨和木白那里离开以后，他们沿着宫道往主院走。

白天的事情仿佛那么遥远，李向和周全宁愿那是一场梦，他们也不想木白经历过那样的伤痛。夜深人静的时候，注意不到的细节都翻腾出来。

“我没想到宗亲里牵扯进来这么多人，看来他们对我是很不满啊。”李向随手摘了几片叶子像扔飞镖似的甩出去，叶子打着旋儿飞走，所到之处都会留下深深的痕迹。

周全看李向心情不好，他就帮着李向摘叶子，好让李向甩个够本。李向手里的叶子刚一空就被周全补满，李向侧头看向周全，周全用眼神示意他甩着玩儿。

李向低头浅笑出声，这就是他的爱人，周全总会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他无尽的支持。李向单手夹了三片叶子甩向路边的灌木，叶片所到之处形成整齐的切口，像是园丁的杰作。

周全在旁边点头称赞，“这一手还是这么漂亮，有机会打猎时能用得上。”他和夸赞让李向心情更好，唰唰唰几下，李向手里的叶子尽数甩完，李向拍了拍手上的灰心情大好。

夜风微凉吹的李向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他搭着周全的肩膀仰望星空，那些人算个屁啊。他都是当皇上的人了，只要弄不死他，他就可以把别人收拾够本。

“我是想明白了，既然他们如此对待我，那我也不用给他们留什么脸面了。趁着这个机会分宗，反正我们家这支人口足够，除了我和我弟弟是嫡支，那几个小的算旁支。

至于其他的宗亲，连祖父都不是一个的都给分出去，这样我还能省几个钱。再说了，我们不是打算让百姓们精简立户吗？那就从皇家做起当个表率吧。